第四,由于图幅的增加,内容的扩大,历史时期主要河流、湖泊、海岸线也要根据最新的考古和研究成果进行绘制,杨守敬图是没有这么详细的。\午·4·墈·书^ ?醉.辛′蟑+踕/更^歆¨快_这样工作量大大增加,我们复旦30几个人负担不了的,从历史所调了不少年轻同志参加了我们的工作。同时我们这些人里面对边疆史地没有专门研究的,于是就邀请了很多单位共同协作。邀请了中央民族学院傅乐焕先生承担东北部分,这里我插一句,傅乐焕先生是傅斯年先生的侄子,1951年刚刚从英国回来,年纪很轻,和他一起开会看上去大概就40岁出头,但傅先生胆子太小,“文化大革命”一开始8月份他就自尽了。后来我问中央民族学院原因,说“文革”一开始并没有斗他,他年纪轻,在中央民族学院还不算是非常大的目标,那时候有费孝通、吴文藻等老先生。可能因为怕牵连到傅斯年的关系受到批判。他胆子小,非常可惜。还有请南京大学韩儒林先生负责蒙古地区,大家知道韩儒林先生是国内蒙元史专家了,他与翁独健、邵循正是中国仅有的三位伯希和的学生。冯家昇先生负责西北地区,他大家肯定都知道。~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近代史所请王忠先生负责西藏地区。云南大学方国瑜先生负责云南地区,方国瑜先生我们开玩笑说他是“云南王”,龙云时期他就住在龙云家里修云南方志。当然都是专家。考古方面原始社会请夏鼐先生,那当然不用说了,绝对权威了。这些先生参加地图集工作,在当时真是盛极一时呀,我因为参加了这个工作,有幸认识了很多史学界老前辈,否则我们没有机会认识的,潘光旦先生、聂崇岐先生、向达先生,都是那时工作开会时候认识的。由于这样的情形,图名也改了,不叫《重编改绘杨守敬历代舆地图》,叫做《中国历史地图集》。
从1962年开始,就这么定了,以后当然开了很多次会,协调工作,大家知道这么多的专家的图要拼在一起,要平衡,要交接,例如蒙古和东北怎么分工、蒙古和新疆怎么分界,体例要讨论一致。我们内地十八省的是比较简单,到了新疆、蒙古、西藏,那就非常复杂,你得要讨论大家怎么样画法,体例如何统一,要求怎么样。所以开过不少次会,差不多每年都开,有时一年开两次,不断地开,当然工作也不断地推进。到了1966年5月份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图稿已经完成,对历史图的编绘方法也有了一定经验,也培养了一些年轻人。^暁\说,C¢M_S* +已¨发?布-罪,芯^彰.截′我们那时候57年进去的时候完全不懂的,一窍不通,到66年都多少也知道一点了。料想不到8月“文革”开始,工作停掉了。
我们还算是很幸运的,因为这个任务是毛泽东交下来的,所以只停工了3年,1969年6月份就恢复了工作。当时上海的领导是“四人帮”的张春桥,毛泽东的任务张春桥当然要抓这面旗帜的。所以这个工作恢复后,当时的市委拨了很多钱。那时候谭其骧和我们都在乡下劳动,工宣队说你们回来搞图,我们都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回来也遇到新问题,那时候大学由工宣队领导,所谓工人阶级“上、管、改”大学,制图业务他们当然不懂,但他们知道这是毛泽东交代下来的任务,当然也是非常重视的。不过当时在极左思想指导下,说现在不能用“文革”以前一套制度了。“文革”以前有这么一个规定叫主编负责制,就是和出版社讲好的,所有图稿最后由主编谭其骧签字才可付印,没有谭其骧签字他们是不印的,所以叫主编负责制。他们(工宣队)说这个不行,主编负责制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专政,要打破这个资产阶级的专政,将权夺过来,搞无产阶级专政“民主集中制”。要掺沙子,就派了好几个红卫兵参加我们的工作。红卫兵都是一年级、两年级的学生,我们当然也没办法。谭其骧用还是要用的,但不是主编而是专家,当时提出来的口号针对谭先生这位“资产阶级学术权威”是“一批二用”,第一要批,第二才是用,所以不断地边工作、边开批判会。在这么一个“左”的影响下,对图集的工作也有很大影响。当时就是反对搞烦琐哲学,要简单,当时我们都没办法反对。
到1973年开始,工作基本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