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阵法已经画好了,王爷,”容穆轻笑,“你这般直勾勾地瞪着我做什么”
“没事,我只是有点紧张。”孟千秋掩饰性地咳嗽几声,想到身前还得被涂画,赶忙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没想到高烧让他比平常更加使不上力,又或者起得太急。他手臂一滑,整个人便软软扑进了容穆怀里。“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孟千秋满脸通红地想要解释,唇瓣却不慎擦过容穆的颈侧。刹那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吸一滞。这动作无限近似于一个吻,孟千秋脑海中闪过以往摄政王的斑斑劣迹,瞬间感到一丝恐慌——容穆该不会误会吧 比如以为他贼心不死,趁着旁人不备偷袭揩油什么的……他尴尬得完全不敢动,系统却忽然狂喜提示:“当前心悦值11.”孟千秋:怎么会一下上涨这么多还没来得及反应,容穆已经扶着他的肩令他坐稳,神情看上去依旧散漫自若,只是嗓音添了几丝哑:“这阵法我也久未执笔,王爷还是配合一点的好,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唔,好。”孟千秋咬着下唇,见容穆比方才靠得更近,索性紧紧闭上眼,继续沉默忍耐。他依旧在细微地打颤,容穆瞧得分明,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不久这幅阵法也已经画成,他一手抵住孟千秋后肩,另只手撚起内息,三指瞄向邪蛊核心的所在。“那么王爷,我便开始祛除邪蛊,如果实在痛得狠了,一定要告诉我。”孟千秋连连点头,依旧不敢和他对视,只能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容穆低垂着眼,匹练般的金发无风自动,口中念念有词,忽地张开右手掌心,停留在距离他胸口半寸的位置。与此同时,孟千秋也突兀地感受到一股剧痛。仿佛一粒火种被引燃,刹那间星火燎原。如果不是能亲眼看到身体并无异常,他甚至快要认为,自己已经被烈焰吞噬殆尽。不行,不能再给容穆添麻烦了。他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对方的动作上,望着他五指缓缓收拢,凌空做出抓取的动作。下一刻,后背和前胸的阵法同时变得滚烫。那股在孟千秋胸膛里乱窜的痛感顿时停滞,容穆蓦地擡起眼,深绿的眸底悄然浮现一抹金色。“……”意味不明的低语被呢喃,声音低沉,却如同亘古钟声一般凝重悠远。下一瞬,孟千秋清晰地看见,一抹黑气从自己身前逸出,再被容穆牢牢攥在掌心。它仿佛有意志般,在紧握的手指间挣扎得极为剧烈。容穆整个人看上去也极为紧绷,眉宇微蹙,额角青筋凸起。他口中念词始终没有停止,直到那股黑气骤然剧烈震颤,最终消散在空气中。萦绕不休的疼痛也随之消失。等到身上的朱砂被擦净,孟千秋长舒一口气,难受的感觉消退,连身体都一同变得轻盈了许多。多亏了容穆帮忙。他刚想向对方道谢,却惊觉容穆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额头上也冷汗涔涔。“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为我祛除蛊毒才……”“无妨,只是轻微反噬而已,我休息一阵便好。”听到孟千秋颤抖的声音,容穆安抚似的笑笑:“不知王爷可否赏光,让我在你身边坐着歇会儿”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能漫不经心地和自己打趣。孟千秋一阵无语,立刻往后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片地。容穆不由莞尔,撑着床沿坐下。在孟千秋看不见的角度,才隐忍地皱起了眉。“你身中的蛊毒并不是东巫邪蛊,而是另一种混合蛊毒,毒性酷烈,而且似乎和你体内原有的蛊虫有所关联。”沉默了一阵,他轻声道。“……什么”孟千秋正悉悉索索穿着衣服,听罢双眼大睁,震惊不已。如果容穆说的是真的,那么行刺云惊澜并殃及了自己的人……很可能与事先暗害原主的势力有关。——又或者,他们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说不准。“你提醒我了,在行刺发生时,好像有些刺客的目标并不是陛下,而是……”“我并不能完全肯定,一切还要等为陛下祛毒后再做定夺。”容穆摇摇头,休息了片刻,他的气色看上去恢复不少。“你先躺下吧,稍后我唤太医过来为你沐浴更衣,蛊毒已除,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你现在要去陛下那边,是吗”孟千秋轻咬着唇,心道自己中毒尚浅,就费了容穆这么多精力,云惊澜情况比自己严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