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
本该昏睡的人忽然苏醒,因为还发着烧,一双眼眸雾汽迷蒙,从眼尾到双颊都蔓延开粉红的水色。^y¢e`x,i?a′k-e·.?c!o^m¨他抓着容穆的腕子,看上去气势汹汹,手指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后者望着他羞愤难当,泫然欲泣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许,大概,可能……被误当做了占人便宜的登徒子。“王爷息怒,听我给你解释……”容穆有些哭笑不得,想到眼前这人还生着病,只能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说清楚祓除蛊毒的流程。高烧让头脑一片混沌,孟千秋蹙眉理解了很久,才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确实不是趁自己生病占自己便宜。——如果要保命,就得按他的意思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总是你在”孟千秋说话鼻音很重,调子也软软糯糯,眼里积蓄的水光越来越多,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泪来。他心知肚明,面前这个家伙尽管看上去温和好相处,心悦值却明明低得过分。不过又是场温柔的骗局罢了。人难受时更容易心潮起伏。他想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又被瞧了个底儿掉,这人还未必是心甘情愿地帮自己,就止不住地觉得酸涩委屈。“那我走”见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容穆只能忍住笑意,柔声劝导,“开个玩笑,你胸口的伤只能我来处理,我尽量快点,动作也轻些,好么”听上去仿佛在哄小孩。孟千秋被拿捏得死死的,又梗着脖子不愿落了下风,索性别开脸,眼不见为净。容穆轻笑几声,继续摸索起蛊毒核心的位置。就算清楚这只是检查的动作,孟千秋依旧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昏睡的时候还好,一旦清醒,各种感官的觉察就被调动到极致。温热手指摩挲过的地方仿佛都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他难为情地攥着被褥,压抑住涌上喉头的闷哼。在孟千秋看不到的角度,容穆的后背也悄然紧绷。,k-a·n¢s`h¨u`l¢a!o\.*c¨o\m~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对方的紧张,看似稳定的手早已掌心见汗,心跳也无形中加快了许多。此刻的孟千秋无疑是撩人的——柔顺的黑发散了满床,秀丽的脸庞因为发热泛着浓郁的绯色,濡湿的唇微微张开,和肌肤同样泛着莹润的水光。他半边面颊贴着枕面,下颌,侧颈到锁骨连成一条流畅的直线,胸脯则因为轻喘而不断地起落。这种一触即碎的孱弱美感,让容穆油然而生“自己的任何举动都是亵渎”的错觉。他急忙闭了闭眼整理思绪。对方和自己同为男子,赤诚相对根本没什么大不了。想来只是由于屋子里太热,一时被蒸昏了头脑而已。嗯,正是如此。寻找的过程不过几分钟,时间很短,两人却都呼吸急促,汗水涔涔。“好了……核心就在王爷右胸口下三指处。”容穆只虚虚点了点位置,甚至没敢向那抹粉色多瞧一眼:“接下来我会为你祛毒,或许会有些疼痛,还请王爷多加忍耐。”“知道了。”孟千秋紧闭着眼,等到对方转身出了房门,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容穆出门没多久就回了屋,一手托着盏瓷质墨盒,一手握着支纤细的毫笔。“王爷,为了确保祛除蛊毒时其不至于在体内游散,我需要在你的前后心分别绘就阵法压制。”“所以,需要你褪下上衣,先俯卧下来。”大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孟千秋本就泛粉的脸颊越发酡红。就算是为了救他的命,此种勾画阵法的方式,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想偏。这个游戏的展开,真是越来越教人琢磨不透了。“你……动作快些。”他咬咬牙解开中衣,实在羞赧得擡不起头,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如雪的一截脊背浮在容穆眼前,晃得他思绪一阵短暂空白。祛蛊的阵法本就复杂,他多年未执笔,手法早已不熟悉,加之心绪不稳,动作便越发缓慢小心。+6\k.a!n?s¨h\u,._c¢o/m+特质的朱砂墨刚刚熬出,触感温热潮湿,划在后背上簌簌地痒。孟千秋很快在枕头里憋到缺氧,实在忍不住,偷偷擡头喘了口气。他余光瞥见容穆,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那人金棕色的睫毛尖,和被羽扇般长睫轻掩着的碧绿眼眸。这个游戏的建模,简直逼真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恍惚间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游戏和现实,愣愣地忘了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