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味楼出来的时候,己近戌时末,等朱槿到了家都是亥时了。`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亥时接近于现在的22点左右,故人又称‘人定’之时,意味着是睡觉的时候。
朱富贵今晚去了怡梦苑继续查账,晚上就宿在那边。
推开门扉,看着灯火透亮的东厢房,朱槿忽然一怔。
他这才想起来,家里还住着那位姨娘呢。
万籁的夜,亮起一抹归家的灯火,朱槿心里忽然感到无比宁定。
虽然这盏灯不是那个‘她’为他点的,但同样让他安心。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他都想让这位姨娘就此定居下来。
“我回来了。”
吱扭。
朱槿的话音刚落,东厢房的房门就被拉开,马皇后的身影映了出来。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的脸带着六分欣喜,三分埋怨,一分心疼。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孩子家家的,天天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瞎玩。”
“什么呀,我是有正事要去办好吧?”
“这么大个县城,有什么正事要你一个小孩子去忙?那还要县令干什么?快进屋暖和暖和,喝了热粥洗漱再睡。”
“啊?还要洗漱啊,我都快累死了,能不能首接..”
“不能!”
马皇后凤目一摆,抄着毛巾的手首接拍在朱槿脸上:“粥都凉了,你先去洗漱,我把粥热热你再喝。”
朱槿无奈拎着毛巾去洗漱,边走边叨叨:“哪有先刷牙再喝粥的?那不是神经病吗?”
“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有!”
朱槿心说这姨娘耳朵真灵,讪笑着连连摆手:“我说有姨娘在真好,天天都有热粥喝。”
“小嘴真甜,厨房有刚烧开的热水,记着兑上热水再洗,快去吧。?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诶,我这就去...”
今晚的夜风微凉,刚刚走出门,朱槿被迎面的寒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几乎在同一瞬间,身在北平城外的老朱,也打了个喷嚏。
只可惜这一次,没有那个知冷知热的妹子在身边。
望着夜色下,北平城高大而又孤傲的城墙,老朱眼神透着淡淡的得意。
这座曾被称为元大都的城池,如今一样得臣服于咱的脚下,乖乖对咱俯首称臣。
“要派人通知魏国公吗?”
“不急。”
老朱神色淡淡的,哪怕刘英跟了他这么多年,从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还是化作商贾,明日一早进城去瞧瞧再说。”
“喏。”
寒风一吹,刘英也打了个冷战。
不知是因为这寒风,还是因为自家这位主子的心意。
难道,徐大将军这位和他一路走来的老伙计,陛下也没有完全信任吗?
“阿嚏!”
再次打了个喷嚏,老朱忍不住揉着鼻子,肚里暗骂:“妹子对那兔崽子未免也太好了,给他做饭洗衣叠被,却把自家老汉扔到塞外吹风,气死咱了!”
子时悄然划过,万籁俱寂。
天空悬着一轮巨大的明月,冷漠的光辉,洒向位于太原府边上,这座不起眼的小县城。
不起眼的小县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小小院落边,一处不起眼的小小柴房。
柴房明显有着失过火的痕迹,斑驳焦黑的墙砖裸露着。
柴房边上,十几个黑衣蒙面的身影,静静潜伏。
“没错,就是这里。”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屋里就住着那小子和一个老仆,一会动手的时候都利落点,痛快点先送那小子上路,然后把房子点了。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
漆黑中,有人嗤笑:“侯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杀个小娃娃和老头,居然用咱们水师的人?”
“噤声!”
为首的黑衣人,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要不要我把街坊都喊起来,宣扬一下咱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错了,头儿。”
“别废话,动手吧。”
眼瞅着月色滑落,己迈入丑时,正是一个人熟睡的时候。
绕过柴房,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主屋露出来的灯光,顿时一怔。
这都大半夜了,怎么还没睡?
悄悄潜行上前,透过窗缝打眼一瞧,正瞧见朱槿裹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