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黄汍语调柔,眼神也痴,望着办公桌后的男人:“我害怕出了事,所以赶紧从那边坐飞机过来,想着无论如何要告诉你。”
她说方东德在家里同她大吵一架,骂权景柏惦记着黄汍不放,连身边的女人都和黄汍相似,这不就是想睡他老婆睡不到,才用的恶心手段。
黄汍自持温婉端庄,有学识,有教养,复述丈夫说的这些话叫她脸颊泛红,很难堪的样子。
权景柏望着她。
好半响,男人挑眉:“你怕什么呢?怕方东德动我,还是怕方东德动别人?”
黄汍察觉到男人没否认,心中雀跃,面上不显,“我联系不上他,不敢赌你出事的风险...”
“你看见了,我没事。”权景柏无所谓的语气,“你关心我,我领受了。”
“至于方东德——”
权景柏按了座机呼叫键,宋秘书很快进屋,男人提醒宋秘书,“方太太在,你好好和她说,别吓着她。”
宋秘书点头说是。
又转过身来,迎着黄汍疑惑而不安的眼神,平白直述道:“方总来了江城,在海上俱乐部叫了六七个小姐,又吃了药,玩得太厉害,进医院了。”
他话音刚落,黄汍便飞快起身,连连否认:“不可能,方东德怎么可能——”
她眼神乱飞,撞进在看向她的权景柏,后者瞳孔很黑,一双眼不生光点,显得像是能看透对方的一切想法似的。
叫人心慌意乱,不自然的偏移目光。
宋秘书转头又看了眼老板眼色,再度开口:“原本不想您担心,但怕您不信,我只好说了...”
“方总的确不是因为这原因进医院的,”黄汍舒一口气,又听宋秘书道:“他点了那六七个小姐,有一位当晚有客人,方总不满意,同对方大打出手...”
黄汍听完,跌坐回去。
她很想不明白。
女人为了回到权景柏身边,是用了一番功夫的,她听说男人在江城有了所谓的未婚妻,但并没带来。
反而跟在楼下的眼线说见到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
黄汍又惊又喜,为权景柏的长情,到现在还想着她。但她要回来,那个替代品就得滚。
她派人去江城查宁小叶的底细,但有个蠢女人冒出来,想打探是谁在查宁小叶。
这明明是个一石多鸟的计划。
她提供给方东德情报,故意激怒方东德,让他去找那个蠢女人,引诱宁小叶出来...
黄汍和方东德做了多年夫妻,清楚后者的手段多么上不了台面。
到时候宁小叶一除,方东德激怒了权景柏,黄汍也可以借机邀功,找借口留在权景柏身边。
可、可为什么...
不能叫他察觉到自己在里面的手脚。
女人缓缓的吸气吐气,手挨着大腿根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痛得两行眼泪淌了下来。
她泪声连连:“景柏,方东德就是这么羞辱我的,我真和他过不下去了...”
她上前去,旁若无人地矮下身子,柔软而带着香气的一双手贴在权景柏的膝盖边,“你要救救我...景柏,你都知道了,我没法再装下去,这么多年...”
她倚在权景柏的腿上哭,姿态放的够低,身子贴的够近。
一般男人,早在这时候心猿意马。
宋秘书立马地退出来,他擦擦汗,进了秘书办的门,一进门吓了一跳。
宁小叶就坐在秘书办里头,望向秘书办同里头办公室相同的那扇玻璃窗!
幸好一般情况下,玻璃窗都还是拉上百叶的,里面人在做什么,没人看见。
秘书办的一众秘书都认识宁小叶,早轰了助理们都出去,又凑到宁小叶身边,上贡自己的零食点心给皇帝的妖妃。
宋秘书看向苏秘书,后者正在写东西,他凑过去看一眼,是辞职通知。
宋秘书深吸一口气,又回到宁小叶那头。
女人坐在椅子上,穿了很厚的一件羽绒服,衣领竖起来能挡住大半张脸,根本不符合她平常的穿衣审美。
室内开了中央空调,暖和得叫人觉得干燥。
她伸出细细的手,去拿水喝。
宋秘书看见那只手上面贴了留置针的贴布,不知怎么弄的,竟然还沾了血在上头。
宁小叶喝了水,缓过神来,问宋秘书:“黄汍在里头?”
宋秘书装傻,露出职场新人的茫然。
宁小叶语气病恹恹的:“那就是在里面。”
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