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叶进屋,很不安地张望。
权景柏其实早收到了消息,听到动静便略抬起头来,只挑眉看向一脸不安的宁小叶,他伸出手来,是叫女人过去。
宁小叶虽然看见旁边还有别人,但还是几步上去,双手搂住男人的腰,将头半埋在他胸膛的位置。
做过许多亲密事情的人,是习惯于身体接触的,本能地就想要有体温的交换。
她还是白天去见陈家人时的打扮,素淡中透着些柔软,就连发云也只夹杂了些清爽的花香味,嗅时觉得安心。
权景柏感觉到肋骨的疼痛,却并没叫人离开,只道:“又撒娇。”
宁小叶抬头,因为有别人在,轻声细语地:“...不好吗?”
权景柏想到宁小叶和她养的那些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有一口吃的,便卖一口乖。
她眼很明显地眨,是看见男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侧,那明显的包扎痕迹了。
她刚要开口,男人拍宁小叶的腰,“进去,我有事。”
宁小叶知道这是不让问的意思,她自己也有心事,就老实得很,转身去找主卧,进了屋。
屋里不像是有保洁来收拾过的样子。
权景柏洁癖的习惯,宁小叶以为他会在外面有好转,但东西还是无规则的摆放,床被也不太规整。
她习惯的收拾起来。
将被子叠成习惯的形状,又规整好床单。最后将窗帘拉开。
酒店套房在顶层,从几百米上眺望整个市中心,内透光下,许多栋高楼鳞次栉比,是黑夜中的钢铁猛兽。
繁华,冷清。
宁小叶看见自己的投影在落地窗上,融进这些高楼的背影中。
她转身去收拾衣帽间,将里面的衣服又熨烫放好,连同手表和袖扣,做完这一切,才去收拾餐吧。
餐吧地上,掉了一张餐巾纸。宁小叶弯腰去捡,看见了枚耳钉。
水晶的,很漂亮。
是女孩子会喜欢带的蝴蝶结款。
宁小叶盯着那枚耳钉看,仿佛要把耳钉盯出一个洞来。她伸手捡了,搁在桌上。
权景柏重欲。
宁小叶陪他这些年,常常会有下不了床的错觉。
有时候她也会想,他出差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陪伴。但现在看,是有人陪同的,不至于无处发泄。
只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见这枚耳钉,宁小叶的心还是不免感觉到一阵拉扯似的疼痛感。
她已经爱了权景柏许多年,多到自己疲惫,麻木。她一次次感到男人没有爱施舍与她,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有些分量。
明明要自尊自爱一点,少爱他一点,但爱是无法控制的。
方才她一路上心慌意乱,看见男人,才定了神。
等权景柏回来,宁小叶还坐在餐吧边上,男人的目光顺着宁小叶的脸颊缓缓的下挪,看见那枚耳钉。
权景柏道:“你的?”
宁小叶转头,被撞见便说了实话,“我从桌底下捡的。”
她语气有些幽幽,男人想到什么,挑眉道:“估计是护士掉的,明天叫她来拿走。”
宁小叶不太相信,抿了抿唇。
权景柏上前来,伸手搂住她,那只大手轻车熟路地从上衣下摆里探进去,来回摩挲着红绳。
宁小叶敏感,微微红了脸颊,但转头又看见男人脖颈上的伤口,“...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
权景柏看她眼里不信,随意道:“只是不当心。”
不当心,才叫人有机可乘,竟然想出让人撞死他的念头。司机查出酒驾,还在医院抢救,但周言修派去的人已经查出些蛛丝马迹。
权景柏收紧那根红线,慢条斯理地道:“受了伤,所以叫你来照顾我,行不行?”
宁小叶抿了唇,犹豫着要不要说关于陈家的事情。但她还没开口,男人先打了个呵欠。
“累了?”
男人点头。
宁小叶手也跟着进了下摆,抢救回自己腰上红绳,“...那你能洗澡吗?还是就这样睡?”
“我都没嫌弃你上回的汗味,”男人抱怨,语气从容得很,“嫌弃我了?”
他提到上回,宁小叶不免要想到霍东觉。不用按照陈珂的要求做事,那她同霍东觉就没必要多见面...
是不是应该和霍东觉说一声,但那一千万怎么办?
察觉到女人的走神,权景柏手指转动,红绳又被收紧一些,贴在她微凉的肌肤上。
宁小叶回神,不太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