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叶从陈家出来。
风大,伤她的脸颊,吹得人眼圈泛不自然的红。女人低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出小区的门,站在路灯边上发呆。
宋秘书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宁小姐?”
正发呆的宁小叶被吓了一跳,“宋秘书,你怎么在这?”
宋秘书很有职业道德:“我的工作就是跟着您。”
宁小叶不知想了什么,有些躲闪他的目光,偏过头去突然道:“权景柏把我当猫还是当狗,出门放风要人拴着?”
她忽而显得很有脾气,甚至不怕权景柏了。
宋秘书心想,这倒是同苏秘书说的宁小姐有点像,跋扈娇蛮,不讲道理。
他心理素质极佳,躬身道歉:“是我的不好,我新入职,总想要十全十美,惹您烦了。”
宁小叶不讲话。
宋秘书又道:“先生让我送您去机场,晚上的飞机。”
宁小叶发蒙。
她知道权景柏出差的事情,但以前权景柏无论出差多久,去哪里,都不会带她出去。
权景柏和宁小叶极少一起出席公开场合,总是私下里见面。她甚至没有去过青阳集团的那栋大厦...
想到青阳集团,宁小叶难免想到陈太太的要求,她要宁小叶偷青阳集团的商业机密,最好是他们最近在新区滩涂的竞标方案。
宁小叶根本不知道什么关于新区的事情,也不知道权景柏将那些工作文件放在哪里。
但她没办法当机立断地拒绝陈太太,陈珂威胁她的东西,陈太太要多少有多少。
宁小叶只好答应,才被放出陈家。
她坐上宋秘书开来的车,跟着人去了机场,下飞机的时候过了半夜,飞机场内都是行色匆匆的旅人。
宋秘书没跟来。
而接宁小叶的人也还没有到。
她包里有一些现金,以及坐飞机需要的证件。宁小叶望向售票柜台的方向,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奢念。
陈太太要宁小叶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她真的拿到商业机密,泄露出去,权景柏恐怕会要她死。
就像男人对待那些曾经背叛他的人一样。
陈家是不可能救她的。
而如果失败...宁小叶虽然偶尔糊涂,但这个时候却清醒得厉害,这件事就不能办。
逃跑并不能在这时候解决任何问题。
宁小叶缓缓走出了机场,站在外头的廊桥边上等司机将车开过来,这边气候要比江城要暖一些,风徐徐地吹动。
女人下了决心,她会把事情都同权景柏说。
就算男人再爱陈珂,再想要和她结婚,应该也不会牺牲青阳集团的利益吧?
...
黄汍连续两天下午都来看权景柏,第二天更是带了些自己煲的药膳汤。
她不在的时候,小护士凑上来,殷勤得不像话,但适得其反,被权景柏打发到隔壁呆着了。
谢道山感慨:“招蜂引蝶!这就是招蜂引蝶啊——”
周言修在修改文件,闻言抬头来,“你忘了?当年黄汍是为了配得上他才考的博士学位。”
到了他们这个份上,结婚自然不是喜欢就可以了。是买优质股票,要有涨势,要有底蕴,要有收益。
黄汍论家世出身,人品外貌,当年就连刻薄的苏为黎,也没有任何意见。
但现在,“她结过婚,无论如何都配不上景柏了。”
周言修冷着脸,嘴上笑话谢道山:“没想到你也这么封建,平常你玩弄那些女人的时候,怎么不管那么多?”
“你都说了,是玩——”
两人在外头插科打诨,权景柏的房门打开,是黄汍提了保温壶出来,“...景柏,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谢道山从沙发上起来,客气得很:“我替景柏送你下去。”
黄汍语调温柔,“不用了,你们忙,我的司机就在楼下。”
她毕竟同大家都有过读书时候的情分,谢道山再送了送,把人送到电梯口才回来。
这边天不算冷,她穿白色的开衫,配长裙,两边的鬓发乌黑,脸蛋旁是很不惹眼的大溪地珍珠耳饰。
男人没个正型,单手摸着下巴感慨:“贤妻良母啊。”
权景柏已经挪动尊步出来,正站在谢道山旁边看他修改文件,“...听说他有离岸账户,通过拍卖行洗掉手上的钱?”
谢道山凑上去听:“说谁呢?”
周言修道:“我今年才双进去的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