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周言修也不会临时转机,人肉将这只针送回来。
他在华尔街同那帮人开了连续三天的会,现在又转机回来,疲惫的人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周言修本想同权景柏打声招呼,去客房休息,扭头一看,对上那双阴郁沉默的脸。
权景柏读书时候就在公学中出了名的,谢道山风流,周言修沉稳,权景柏是疯子。
青阳集团涉足国内外,他是权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钱能铺开黄金路,无论是谁都要买他三分面子。
权景柏青春期打架斗殴,发狠的时候血溅到脸上也不变色。就算如此,也是那些被打的人先低头认错道歉。
周言修很少见他这样明显的不快,像是有火气压在心头,无处发泄。
他看向谢道山:“怎么了这是?”
谢道山坐到沙发另一头,将球杆随手乱扔,“后院起火,你不懂。”
周言修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谢道山想起来了:“哎呦,我忘了,你后院起火更严重些。”
周言修最忌讳别人提这件事,刚要发火,谢道山连忙作躬劝他别气,又开始正儿八经地说事。
他简单说了矿场的事情,权景柏原本授意下头的人闹得更大一些,却没想到那些家属也死了。
谢道山取笑:“明显就是跟景柏过不去,这是你大舅子吗?不会是仇人吧?”
权景柏冷笑,评价陈兴:“不知死活的东西。”
谢道山哈哈大笑。
他又说陈家真会养孩子,一个陈兴炸矿杀人,一个陈珂争风吃醋间就敢买凶毁容,都是凶悍手段。
权景柏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这样看来,陈振业掌权的手段未必干净,从他身上查吧。”
周言修点头,他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在国内的人脉关系要比权景柏多一些路子。
谢道山还是混不吝的样子,笑嘻嘻凑上来八卦,“陈珂都这样了,你还替她遮掩,还买基因针给她用,是真爱了?”
权景柏拍开他,“滚远点。”
谢道山翻了个白眼,爬起来又去打高尔夫。
沙发边上只剩下两人,周言修说了这次出去的情况,又说替权景柏和市委班子牵线,可以坐下来讨论新区滩涂那块地。
他得到消息早,滩涂那边要新开港口,有利用空间。
两个人工作的事情谈了一堆。
周言修看了看权景柏还是不太愉快的脸色,犹豫道:“黄汍...我听说她过得不太好,可能要离婚了。”
“关我什么事?”
权景柏难得的,语速很快,“下次不要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无关紧要?我听道山说,你养的陈家那个私生女,有几分像黄汍。”
周言修道:“她不会坏我们的事情吧?”
权景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言修,你多管闲事了。”
周言修自知失言,英俊的脸上讪讪的,但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开口辩解:“...收购陈氏的计划,牵扯太多人,我不想出现什么风波。”
权景柏不当回事。
男人一只手并拢,撑着光洁的额,些许碎发落下来,显得有活人气了些,“她算什么?你想太多。”
他不想与周言修谈论宁小叶。
宁小叶不识趣,不懂事,那都是权景柏同她的私事,是完全没有必要同别人提到的。
包括她宁小叶这个人。
男人没由来的想到她回国之后,竟然想着去做模特,背着他拍了许多平面广告。
她长了张生来要做明星的脸,在广告板上都鲜活灵动,驻足拍摄的不在少数。
权景柏坐车经过,不过几个小时广告便撤下。
这就是他处理宁小叶的态度。
周言修看权景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顶多自嘲了句:“是我栽女人手里,所以总是风声鹤唳。”
权景柏凉凉地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去看新闻。
......
宁小叶回酒店又发烧两天。
她偶尔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洗澡,保存着以前和权景柏同住的洁癖习惯。
吹头发的时候会把电视打开,听声音,好像这样就不是一个人呆着似的。
午间新闻报道简萱毁容案凶手被捕,那位贵太太形容狼狈地上了手铐脚铐,被推着上了警车。
不是陈珂做的?
宁小叶呆呆看着。
没过多久,新闻从社会播报到财经,上面在说什么股票波动,以及某某公司第一次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