殍遍地的日子。
但她并不会去解释,毕竟,她是不良人。而这姬姑娘与那位妙成天,以及后面才赶来充作保镖的玄净天,说到底都不过是幻音坊的人,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利益关系。
“甚好,在下就喜欢与均王这等聪明人合作。”
天下间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花心!
姬如雪想着几月来的种种过往,以及在黄河之滨自己奋不顾身的那一跃,原本大口闷下去的清茶,此时却莫名苦涩起来。
萧砚沉吟片刻,道:“放心,朱温或会西出,但萧某断言,其兵马必然不会很多。”
朱友贞眼珠子一转,略有些尖声的发笑:“自是如此,自是如此。本王今后,还欲多多仰仗先生,龙泉宝藏即可放在一边不提,却有一事这些时日多令本王抓耳挠腮,先生可否让本王观一观你之真容?”
一旁,钟小葵的目光亦是一凝,紧紧盯着萧砚,心下莫名有些期待起来。
若没有钟小葵,朱友贞便只能仰仗他,而凭借他的才智,届时掌控住朱友贞甚而都不是什么问题。
但崔钰却是冷笑一声,一手作爪,就欲抓向萧砚的后背。
直到日上竿头,将至正午,朱友贞才由人服侍着从床上起来。而后,一边用着午膳,一边接见他。
“萧郎的意思是?”
崔钰瞬间一怔,已抓出去的鹰掌猛然一顿,霎时停在了距离萧砚外衫的半寸处。
她已做好打算了,从此以后,她一定要与萧砚划分界限!那柄素心剑,再向女帝讨要一柄便是。
“非也,事发突然而已。”萧砚否认道:“不过满足岐王守土一事,却是足够了。”
她现下已明白之前那股敌意是因何而来的了。她早已不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若说方才在大堂她还未看出什么缘由,眼下这姬姑娘一直都若有若无的将注意力放在萧砚身上,她若看不出来,便是白在安乐阁长了二十余年。
朱友贞不耐烦的一挥手,“钟小葵也在替孤办事,现在没空,你滚下去吧。”
信上,写明的是原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已被彻底囚禁在幽州,驻守在沧州部的刘家长子刘守文亦已正式发兵北上,欲与其弟弟刘守光一决雌雄,争一争谁才是最后的卢龙节度使、河北真正的主人。
萧砚把玩着手边的茶杯,打断道:“均王要办的事情还未促成,心急什么。”
梁都,汴州。
“见过崔府君。”
鱼幼姝一直都是恬静的笑意,她微微欠了欠身,极有礼仪的对着姬如雪点了点头,静步退去。
鱼幼姝抿嘴一笑。
“在下,不良人,萧砚。”
“龙泉宝藏,在北地。”
“本王送你入大梁朝堂,不过提一嘴的事情,但怎么说,也该让本王得知你的身份吧?”
但她猜测,没人会蠢到如此就自爆身份。
钟小葵不咸不淡,从他身边经过。
“那是你蠢,这点屁事都办不好。孤不管,你要是没办好,孤就治你的罪!”朱友贞怒的一把拍开女婢递来的菜食,恶狠狠的盯着他。
她并非不知兵,何况是朱温那等从黄巢之乱即投效于军中的宿将,所谓趁其病要其命,原本的河北虽各州多有摩擦,但终究是一致对外的,不论是对李克用还是朱温,都多有防备,每次有犯境之事,皆为铁板一块。而今正儿八经的分裂成了两派,朱温没有道理不出兵。
“萧郎远见,竟算到了这里?”
新的一批王府太监已被调拨至王府中,无人知晓原本那批侍奉了朱友贞多年的近侍去了哪里,也无人敢去打听。
直到臀部挨到了凳子,她才霎时一惊,而后有些惊讶自己今日的大胆,但也莫名的,忽地有了一分底气,进而故作冷静道:“我与两位圣姬都没有什么忌口,女郎随意安排便是。”
后者绷着脸,悄悄移着凳子,不自然的拉开了些与萧砚的距离。
那日萧砚所言,除了威胁还是威胁,真不知哪点能够让他受益匪浅了。
偏殿中,朱友贞远远瞧见那副青铜面具,就已喜出望外的起身相迎。
钟小葵下意识皱了皱眉,不想与他争辩,回首道:“我们走。”
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姬如雪的耳尖便下意识一动,但她仍只是克制着,盯着窗外。
待折身而过,他便脸色稍显阴沉起来。
旋即,他便面目狰狞起来。
“岐王对萧某上次提出的方略,可有什么异议?”
而后,萧砚的声音一顿,道:“她理应没有什么忌口……罢了,雪儿姑娘,你坐过来。”
崔钰闻言一愣,而后有些不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