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凉的气息透过窗缝,若有若无的在房间中弥漫,一缕阳光照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顾言深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身边扑空的被子下还残存着某人温热的气息。
前一天晚上的种种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切实际,却又梦幻无比,那人黑暗中柔和的眉眼仿佛就在眼前,那种享受的沉沦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快乐。
嘶,想要坐起来的顾言深按住了后腰,这家伙,不是受伤了吗,怎么昨晚还那么大力气,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慢慢坐起来,顾言深摸起枕边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日历,今天刚好被标红了,他下意识的弯弯嘴角,眼神十分柔和,自言自语道:“今天要带个很重要的人去见你。”
“醒了?”,沈随之围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围裙,端着双手,笑眼微弯,“我看着你的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吃的,就随便做了点,你先将就一口,等会我们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啊?哦好。”顾言深摇了摇浆糊一样的脑袋,慢吞吞的穿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现实。
看着还有点迷糊的顾言深,沈随之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随后转身又去了厨房。
五分钟后,顾言深站在洗漱台镜子前,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卫生间,甚至连牙膏都给捏好放在了牙杯上,这不管是谁看了,都要称一声‘贤惠’,不由得感叹,真是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当真的跟沈随之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的时候,他终于肯相信,他顾言深也是个有家的人了。
“怎么不吃啊,是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中午给你做。”沈随之看顾言深一直在搅拌面前的粥,并没有吃的意思。
“合胃口,挺香的”,顾言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就是不太理解某人受伤了还能欺负人,对我这个根正苗红的良家妇男好一番摧残。”
听到这话,沈随之被口中的粥呛得直咳嗽,他忍不住笑出声:“是我不好,昨晚辛苦了。”
这下轮到顾言深被呛了,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用这种温温柔柔的语气说出这种虎狼之词的。
“哎呀别笑了,快点吃,吃完了我带你去见个人。”顾言深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到了楼下负一层停车场,沈随之看着眼前乌黑锃亮的黑色辉腾眼角直抽抽,饶是对现在的时间再没兴趣,也能看出这辆车价格不菲。
“这是你的?”
“啊,对啊,怎么了。”顾言深按了下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
沈随之:“你这房子不会也不是租的吧?”
顾言深摸摸脑袋:“不是啊,怎么了,看起来是有点小,但是我市中心还有套大的,要是咱俩住的话可以搬到那边,宽敞一点,以后涂山澈他们要来玩也方便。”
沈随之机械的点点头:“那你当时这么着急找工作是为什么,这车也没见你开过?”
顾言深帮沈随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这些算是不动产吧,都是我妈妈生前给我置办的,就是怕我以后过得不好。”
他伏过身去给沈随之系好安全带,“就算这些东西卖掉,也不能坐吃山空,找工作还是要的,再说了,不找工作上哪找你这么贤惠的大宝贝去。”
“净瞎说。”沈随之轻嗔一句,明明是不知道被谁迷了,糊里糊涂走到山河茶馆的,就会挑好听的说,但是虽然嘴上那么说,他还是把脸转上车窗,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沈随之发现顾言深带着他来到了市郊的一个陵园,这是要来见谁,他心里有了形状。
顾言深停好车,率先下来给沈随之打开车门,随后在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大捧满天星,主动去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到了。”
沈随之任由顾言深牵着穿梭在一块又一块代表着结束又开始的墓碑,终于在一块大理石墓碑前面停了下来。
墓碑上的人是与周围都不同的彩色照片,与身边人七分相似的眉眼温和慈祥,她就在那里柔柔的笑着,像是看到他们很开心,最中间金色字体写着顾姝。
顾言深动作轻缓的将那捧满天星放到了墓碑前面,眼眶微红的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妈妈,你有没有想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但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给你看一个人,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上天还是眷顾我的,他叫沈风,也叫沈随之,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穷讲究,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