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卷?是跟山海经有什么关系吗?”顾言深轻声问沈随之道。
沈随之微微摇头,掰过涂山澈的手接过了那枚飞羽令,他大略扫了一眼后手指轻轻擦了下飞羽令的表面,随后递给了顾言深。
顾言深看着飞羽令上飘忽着的几个金色小字好像是简体字,又好像有点奇怪,他忽然隐约觉得眼睛很酸,就像玩了个通宵手机一样的感觉,他粗略的看了下里面的重要信息有塞到了沈随之手里,久久没能缓和。
看到前面几个人都看完了还没啥想说的,这下唐语梨可坐不住了,她敲了敲桌子,“我说几位,咱们精诚合作,信息共享还是要有的吧。”
闻言,涂山澈与沈随之对视一眼,走到唐语梨面前向事务所的里屋抬了抬下巴,那里漆黑一片,好像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随后在她用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胳膊上快速写了几个字。
看完的唐语梨抬头看着涂山澈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涂山澈压低腰部向前凑了凑,是恰好再向前一点就要鼻尖碰鼻尖的距离,他垂下眉眼,带着一副你怎么能不信我的委屈,看着唐语梨的眼眸,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
这下可给唐语梨迷得五迷三道的,顾言深觉得就算涂山澈说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她估计也不会反驳。
看着前面四个人跟唱大戏一样表演上瘾,宋君鹤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声道:“我说诸位,差不多就行了,我一直没想通,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各位,值得各位费这么大劲把我引到这里来,还把十多年前的事都扒了出来。”
唐语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说大哥麻烦你搞搞清楚,我是警察,警察抓罪犯还要跟罪犯商量吗,怎么你还觉得你干的事很光荣吗?”
“不光荣,但是过瘾”,宋君鹤语气平缓,他看向杨立继续说:“你说十几年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对你很好,你甚至想毕业以后跟我一起工作,那你为什么不说啊,你既然知道我对你好,那你是怎么对我的!”一直平静的吓人的宋君鹤突然激动了起来。
宋君鹤没有在意周围几人甚至是杨立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道:“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因为看到你一日三餐都吃不起,所以每天打三份工为了我们能吃饱饭,可是你呢,在学校里事事压我一头,无论是评奖评优还是别的什么,都要压我一头,连老师都会对你高看一眼,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看不起我的眼神!”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意你事事都要压我一头”,他重重舒了口气,像是压抑了很久一样,“可是到最后你不也还是要丢下我自奔前程吗,你以为为什么你在校成绩这么好为什么没有找到工作,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把你让我帮忙投递的简历都扔掉了,你的证书,你的荣誉,都让我扔掉了,就连打电话让你面试的公司也让我推掉了,我本来以为你发现以后肯定就不愿意跟我一起了,可是你爸病的真是刚好,你什么都没发现。”
他将头从阴影中抬起来,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红的像要滴血一样,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当年你跟我说你的家乡有个很大的陵墓,家乡的人都是守墓人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幸好你考出来了,否则就要一辈子困在那里了,可是你是怎么想的,你回到家是不是跟杨娜说酒醉误事,说后悔跟我说了这些,觉得我有非分之想,可是我在你家里鞍前马后!就连你父亲的送终都是我!才认识几个星期的杨娜都能相信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听到这些话,杨立也是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他走到宋君鹤身边,颤抖着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怂恿你去盗墓吗,因为如果我们两个一起去了这就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污点,只要这个污点还在,你就不能想着甩掉我,可是到了那里我才发现,那里简直就是鬼蜮,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到了有镜子的那两条路前面,你发现了杨娜在我们临走前交给我辟邪保平安的摸金符,你不听我解释,铁定心认为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来我误打误撞逃了出去,我越想越后悔,想进去找你,可是地图在你手上,我找不到入口了,最后没死只能下山了。”
这些话听得顾言深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在不同的视角下,一个故事可以有很多版本,算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吧,但这次故事的主人公基本都到齐了,这估计这应该就是当年整件事大体的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