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鹤并不在意身后几个人惊讶的表情,给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反正已经走不掉了,他至少不能输的太难看。
只是那只鬼一开始听到宋君鹤说他跟那个孩子长得像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现在想明白的他因为死后在人间飘荡太久,灵魂已经非常虚弱,想说话,却只能发出类似动物低吼的声音,虽然表情极度狰狞,但是眼睛里却是近乎绝望的悲伤。
顾言深皱眉看着前方几近癫狂的鬼魂,那只鬼好像在哭,声声泣血,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一个灵魂可以悲伤到这种程度。
沈随之感受到握着的那只手力道正在加重,他用拇指蹭了蹭顾言深的手指以示安慰,转而单手掐诀,很快,一道金色的印生成,被沈随之轻轻一推,融到了那鬼魂身上,后者的身躯肉眼可见的从半透明状在慢慢恢复。
“宋君鹤,你不得好死,你特么不得好死!”这是那只鬼能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有冤无处诉,可是现在你有机会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据实说出来,天网恢恢,我们一定还你个公道。”顾言深看起来也特别着急。
“娜娜...娜..娜,我的娜娜。”那只鬼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只是自顾自的在呢喃着什么。
“娜娜,哎我记得昨天在医院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过他爱人叫杨娜来着。”顾言深歪头对着小伙伴们低声交流。
“我有印象,没错,应该就是杨娜。”涂山澈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距离那鬼魂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屈膝至刚好看着他的眼睛。
涂山澈用一种很悲悯的眼神看着那鬼魂,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温柔:“你是要找人吗,她是不是叫杨娜,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吧。”
听到涂山澈的话,那鬼魂竟然慢慢安定了下来,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沉默片刻,那只鬼沉声开口道:“你认识杨娜吗,她现在还好吗?”
“也许算不上认识吧,但是前些时候确实是见过一面,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我真的想帮帮你。”涂山澈继续用那种平和的语气跟他讲,听起来有种循循善诱的感觉。
善于发现逻辑bug的顾言深又有了疑问,他歪头对着沈随之耳语:“他不是跟着宋君鹤好久了吗,怎么会没见过杨娜呢?”
沈随之也学着顾言深歪着头凑到他耳朵边:“那是因为人死的时候,只会记得死前执念或者怨念最重的事情或者人,而非正常死亡的人死前的执念大都是自己的死因或者与自己死亡最为相关的人,所以他才只跟着宋君鹤。”
闻言,顾言深恍然大悟的长哦了一声,拉着沈随之又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而同时另一边那只鬼听着涂山澈的话慢慢变得清醒了不少,他缓缓的坐在了沈随之特意准备的柳条编织的小椅子上。
对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叫杨立,娜娜是我妹妹,亲妹妹,我从小没有妈,就跟我爸和妹妹相依为命,我们家在一个大山里,那时候为了我上大学,我爸想尽一切办法凑够了学费送我走出了大山,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爸跟我妹妹站在那个小土坡上跟我招手的样子,一开始我不知道在我印象里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只会种地的父亲是怎么凑够这些当时对于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的钱,后来有一次我回家,无意间看到我爸对着我妈的牌位上香的时候,听到了我爸跟我妈说,他违背了祖宗留下的规矩,这下报应来了,他说应该是活不长了。”
看得出他很努力的去回忆以前的事情,很努力的不想忘记,他抬头想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后来见是在瞒不住了,我父亲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那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困在那座大山里,就连我出去上大学都要趁晚上走,那是因为我们脚下的大山其实是一座巨大的陵墓,山上的族人是因为祖先犯了错,所以被惩罚世世代代守在那里,不得踏出半步,若有违背,不得好死,所以我遭报应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出去以后,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同样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同学”,说着,他看向了宋君鹤,“他当时对我很好,他叫宋军,他是当时在学校里唯一不会嫌弃我的人,他知道我没钱,所以尽管他也不宽裕,但只要他有的,也会给我,我甚至想过毕业之后还要跟他一起工作,只是没想到我因为喝醉了不小心说出了老家的秘密就被有心人觊觎了,带来了灭顶之灾,毕业之后,因为专业原因我们没能立即找到工作,而且当时又接到了我妹妹的电话说我爸病的很严重,让我赶紧回家,既然还没找到工作,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