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文种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
范蠡点头道“伍子胥怕这些越女影响吴王,又怕伯嚭借此上位,但又不能明着反对,所以就用这种手段阻止越女入宫。我若没猜错,那些所谓逃跑的越女,皆已成为刀下亡魂。”
“卑鄙!”文种怒斥了一句,见范蠡愁眉不展,知道他是在担心夷光,宽慰道“施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我待会儿就派人去她们关押的地方打听。”
范蠡点头,涩声道“希望如此,否则九泉之下,实在无颜面对施公。”
再说夷光与冬云那边,四处找寻郑旦,却始终没有进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竟不知如何是好。
冬云思索道“咱们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找我那位朋友,他足智多谋,或许会有办法。”
夷光略一思索,摇头道“我还是想在这里再找找。”说着,她又道“这几日麻烦冬云姐姐在此陪伴同寻,实在过意不去,你去找你的朋友吧。”
冬云心中一动,可又有所犹豫,夷光看出她的心思,微笑道“姐姐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不等冬云说下去,夷光便道“真的没事,若姐姐不放心,待寻到你那位朋友后,再过来就是了。”
见她这么说,冬云不再勉强,殷殷嘱咐道“我入城之后,你自己千万小心,若是遇到流氓贼匪,就赶紧躲起来。”
“知道了。”夷光感受到她的关心,指一指腰间的葯囊,里面存的是她这几日在山中寻找郑旦时,顺手摘取的各种葯材,功效各不相同,有几种葯性极为凶猛,可以见血封喉,“我虽没你那身武艺,却也有几分自保的本事,想害我可没那么容易。”
“总之一切小心。”在又叮嘱了几句后,冬云离开此处,因为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传过来的信息不多,找了数日才算找到。
文府中,文种与范蠡尚在商议事情,下人过来道“老爷,门口有位姑娘,指名要找范公子。”
“找我?”范蠡满面诧异,一旁的文种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下人摇头道“她不肯说。”
文种打趣道“该不会是范兄你欠下的风流债吧?”
“胡说什么。”范蠡白了他一眼,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下人领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子过来,看到来者,范蠡心中疑惑顿解。
那女子瞧见范蠡,眼圈微微一红,随即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果然是范兄。”
范蠡迎上去,笑道“你怎么会来的?”
“我一知道越国出事,就立刻去会稽找你,但还是晚了一步,听说越王与王公大臣都被押来姑苏,便跟了过来,这几天一直在设法打听。刚才途经此处,瞧见一个背影像你,但又不敢肯定,就试了试门房,还真是范兄。”说着,她关切地道“范兄没事吧?”
范蠡微笑道“放心,我很好。”
听着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文种忍不住道“范兄,这位姑娘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
“她叫冬云,是我在楚国时结识的朋友,剑术了得;当年她受人委托,刺杀一名侫臣,岂料后者早有防备,以致反被围捕,拼死逃出重围后因重伤失血过多昏迷林中,我恰好路过,便救了她;后来,我去了越国,她则北上燕国,这一别就是数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文种恍然,“所以冬云姑娘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寻找范兄?”
“范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有难,岂可不理,好在范兄安然,否则冬云终此一生,也难以心安。”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偏你一直记在心上。”
“于你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救命之恩,岂敢有忘。”在看似平静的眼底,是千丝万缕的柔情,当年她被范蠡所救,又得他悉心照顾,早已芳心暗许,曾想长伴左右,一生相随,却被范蠡拒绝,只得将这番情意藏于心中。
当年汉水一别,她看似与以前一样潇洒自在,心里却始终装着范蠡,一直都有留意越国的情况,所以越国出事之后,她才能来得这么快。
“原本早几日就能到了,结果在姑苏城外,看到一名吴军士兵欲以对两个越国姑娘不利,可惜我只救下一个,另一个摔下山崖。”
文种沉声道“你遇到的越女应该就是被公孙离他们借口害死的那些。”
冬云点头道“不错,我陪了夷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