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国大人麾下,怕是要坏了您的名声。”
伍子胥淡淡一笑,“你不必贬低自己,人各有志,老夫不会勉强你。”
繁楼暗自松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末将告退,相国大人早些歇息。”
在他说话的时候,帐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叫,伍子胥眸中掠过一丝松驰,道“既是这样,那老夫就不多留了。”
在退出营帐后,繁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伍子胥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可今日他把自己叫过来,看似说了一堆话,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说,仿佛……是存心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繁楼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驱散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迷雾;下一刻,他快步往关押着一众越女的囚车走去,到了那边,发现原本关押着五六十名越女的囚车,此刻只剩下十来个姿色普通的,而夷光并不在其中。
他面色大变,急忙扯起一名正在打盹的士兵,厉声道“她们人呢?”
士兵茫然地道“人?什么人?”
繁楼指着囚车里稀稀疏疏的秀女,“我问你那些越女呢,为什么只剩下这少少十余个?”
士兵一脸惶恐地道“小人不知道。”
繁楼恼声道“你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着吗,怎么会不知道。”
士兵讪讪道“入夜后小人实在倦得慌,就给睡……睡着了,实在不知她们什么时候不见的……”望着繁楼难看的面色,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跟个木杆子一样杵在那里的士兵,繁楼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去找,要是找不回来,你这脑袋也不用再顶着了!”
士兵连连点头,正要离去,耳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必了。”
公孙离负手走来,淡然道“那些越女趁着外出活动的时候,悄悄逃走,我已经派人去搜寻了。”
繁楼眼眸微眯,“真的是搜寻吗?”
“此话何意?”
繁楼冷笑道“只怕搜寻是假,灭口是真。”
公孙离扬一扬浓眉,不急不徐地道“繁楼,凭你刚才这句话,我就可以上禀相国大人,治你一个诬蔑同僚之罪!”
繁楼寒声道“你可以拿相国大人来压我,但是公孙离,你不要忘记,这些越女是要献给大王的,若是交不出人来,别说你,就连相国大人也难以交待!”
他的话令公孙离眸光一颤,转瞬已变成无奈之色,痛声道“我何尝不想安安稳稳带她们回姑苏,无奈这群越女不肯安生,三番两次逃走,着实让人头痛。”不等繁楼言语,他又道“你放心,回到都城后,我会立刻去向大王请罪,绝不推卸责任。”
繁楼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明知公孙离说的没一句实话,却什么也说不得;那张精致的面容因为气愤而显得有些扭曲,一根根沉香木扇骨被攥得咯咯作响。
许久,他缓缓松开手,眉目清冷如隆冬寒雪,一字一字道“找回越女,此事作罢;否则我定一字不漏禀告大王,你好自为之!”
望着拂袖离去的繁楼,公孙离一扫之前的痛惜与自责,取而代之的是冷笑与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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