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烟雾渐渐散去,乐山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发现地上倒着一人,而另一人已经不知踪影。乐山俯身揪起他的衣襟,定睛观瞧。说是黑也不尽然,暗黑中夹杂着棕红,面料考究,手感柔顺,这样乐山的脑海中立刻跳出几个字:『君子卫』。撕下黑衣人的面罩再看他的脸,却很平常,三十多岁,一副多年行走江湖的狡诈,此时他嘴角流出黑血,已经奄奄一息。飞镖并没有打中要害,一定是镖上有毒,好狠毒的手段,乐山摇了摇头,可惜自作孽不可活。“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我…你…你…”毒性很烈,黑衣人已经神志不清。“哪里能找到你的同伙?”眼见已经没的救了,乐山只能尽可能的希望多得到一些信息。“主人不会放过你的。”这是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咽气了。“死不悔改。”乐山丢下他,立刻回来查看头陀的伤势。头陀伤的很重,但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乐山将其扶起,背靠大石坐了下来,用手点住了他几处穴位,暂时止住了流血。见此情景,一直躲在石壁后面冷眼旁观的第三个黑衣人皱了皱眉,转身飘然消失在树林之中。“大师,我们立刻下山医治,性命当无碍。”乐山一边帮头陀止血,一边说道。“谢谢施主救命之恩,不知施主如何称呼。”头陀喘息一阵之后,渐渐恢复了气力。“我是江宁县的不良人,你叫我李乐山就行了。这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你们有何仇怨?”“他们恐怕就是『君子卫』。”“『君子卫』?”“对,就是最近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组织,他们的名字叫『君子卫』。”“我也略有耳闻。”“他们这次来江南定是要找茅山赵归真,赵老爷子的晦气。”“赵天师?”“施主也知道赵老前辈?”“我乃江宁县不良人,茅山赵天师的名讳自是听过,这帮人为何要找他的晦气?”“这贫僧就不得而知了。”“那你又如何断定他们就是要找赵天师呢?”“我本是来参加茅山九皇会的,刚才那两个贼人不知在何处得知我有法会的请帖,上来就要抢夺,我想他们定是要拿着请帖混入茅山。”“赵天师仙踪难觅,混入法会也未必找的到他老人家啊!”“官爷有所不知,这九皇会是上清派每年最重要的法会,历年都是由宗师李含光亲自主持。今年李天师被玄宗皇帝诏征进京,这才由许久不曾露面的赵天师代行斋醮。”乐山明白了头陀的意思,如果这帮人不是专门为赵归真来的,不必挑这个时候。“请帖还在嘛?”“已经被他们抢走了。”乐山闻言立刻来到那个死去的黑衣人身边,搜索了一番,却未能在尸体上发现任何请帖,想来是被那个逃跑的人带走了。“法会是什么时候?”乐山回到头陀的身边问道。“九日后。”“我们先下山治伤,尸体我稍后再来处理。”乐山将头陀搀扶下山,找到官府指定的医馆,一大清早将医生从床上拉起,为头陀疗伤。在看到情况相对稳定之后,才转身拔脚又向南山而来。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地上的血迹犹在,但是尸体已经没了影踪。乐山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有飞镖,也没有任何足迹,明显是有人做过了手脚,这帮人干事很有经验,乐山失去了唯一的线索。太阳斜刺过来,透过斑驳的林木,洒在乐山的脸上,乐山抬起头望了望这看似平静的世界,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想躲也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