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冰话音刚落,地面伸出的岩石手臂动作骤然加速,抓取碎石搭建石板路发出的“嘎吱”摩擦声,在死寂的洞穴里尤为刺耳。*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镇狱石偶是什么鬼东西?”楚秋然绷紧了身体,这些玩意儿透着一股邪性,但究竟有多可怕,他完全没底。
“远古传说里镇压看守某些禁忌存在的造物。”柳若冰死死盯着那些手臂,声音都变了调,“能驱使它们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白落落此刻已然恢复,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诡异的血色印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修为暴涨的快感仍在,但那种身体里有什么重要东西被夺走的空虚感,却更加清晰了。
“过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催促和不耐。
一条石板路已然铺就,笔直地延伸向洞穴最深处的无尽黑暗。那些岩石手臂完成任务后并未消失,反而整齐排列在石板路两侧,宛如一排排沉默的守卫。
“没得选了。”楚秋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第一个踏上了石板路。
柳若冰和白落落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石路前行,周遭的石偶一动不动,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冰冷感,却如芒在背。
约莫百步之后,前方豁然开朗。?如?文`网_ -更?新·最,快¢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穴,洞壁上镶满了发光的晶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洞穴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坐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极其高大,浑身却被粗重的黑色锁链死死缠绕,锁链的另一头则深深地嵌入了石台和洞壁之中。他低着头,看不清脸,可那股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三人感觉像是背上了一座大山,呼吸都变得困难。
“终于……有人来了。”
沙哑沉重的声音,正是从这道身影口中发出。他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老到极致的威严面孔。
那张脸,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深刻沟壑,皮肤干枯得如同老树的表皮,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深邃得好似藏着一片星空。
“我是……镇狱长老,韩绝。”老者的声音沉重如山,“困在此地……三千年了。”
三千年!
这三个字砸在楚秋然心头,眼前这个,是个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
“前辈,您为何会被困在这里?”柳若冰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开口询问。
韩绝的视线扫过三人,最终落在了白落落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手臂那个血色印记上。
“魔种圣印……”他的声音里情绪复杂难明,“想不到,三千年后,又有人被种下了这东西。\s.h′u?q·u?n′d_n¢s..^c,o·m-”
“前辈认得这个?”白落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追问。
“当然。”韩绝点了下头,“因为,我就是被它害死的。”
害死的?
三人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这老头不是活生生坐在那儿吗?
韩绝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肉身,三千年前就毁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缕被禁锢的残魂。”
“那您现在……”
“能撑到现在,全靠这些镇狱石偶。”韩绝示意了一下周围那些岩石造物,“它们镇压着我的残魂,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秋然眉头紧锁:“那你刚才说的祭品,又是怎么回事?”
韩绝的视线再次钉在白落落身上:“因为,只有身怀魔种圣印的人,才能给我提供足够的生命源能,让我重塑肉身。”
白落落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您要杀我?”
“不。”韩绝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体内因魔种圣印而生的那股特殊能量。这股能量,对你是催命符,对我,却是重生的甘露。”
“什么意思?”柳若冰立刻警惕起来。
“魔种圣印会持续不断地吞噬宿主的生命力,直至宿主油尽灯枯而亡。”韩绝缓缓解释,“但若有人能将这股被吞噬的生命力引导出来,不但能救宿主,这股精纯的能量也能另作他用。”
楚秋然反应极快:“您的意思是,您能救白师姐?”
“可以。”韩绝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韩绝抬起被锁链束缚的手臂,指向洞穴另一侧一个更深邃的洞口,那里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