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婆子跟在后面,她手腕上挎着个布巾盖着的竹篮,进院门后,眼珠就灵活转动,不住四望。,6/1′k^s¨w′.`c\o′m,
“东家,这是秦娘子的婆婆杨大婶子。”黄氏走过来,略带懊恼地道:“一大早,婶子就来了我家,说要来拜访东家。”
杨氏脸上堆满笑,跟着叫了声东家,震惊地道:“东家娘子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能打理这般大间绣坊,四郎媳妇回来说,我还不敢信呢!”
陈玉娘看了一眼,自顾自去倒垃圾。温屿吐掉嘴里的水,道:“原来是婶子,我刚起来,你且等我一等。陈娘子,你帮我搬张凳子出来,让婶子坐。”
黄氏刚要抢着说她去,见陈玉娘放下簸箕进了屋,愣了愣,道:“东家,今朝还要赶活,我先去忙了。”
天井凉快,陈玉娘端了凳子放在里面,又去灶房倒了盏薄荷水放在石阶上。
杨氏盯着陈玉娘,像是看到瘟神一样,掩饰不住地嫌弃与鄙夷。,k-a′k.a-x`s.w^.!c+o.m,她也没有去做,挎着竹篮站在庭院里,等着温屿洗完脸朝天井走去,她犹豫了下,只能跟了上前。
温屿招呼杨氏坐,“天气热,天井凉快,婶子吃茶。”
杨氏没坐,赔笑道:“我家四郎媳妇在巧绣坊做工这些年,多得东家照看,我一直想来绣坊,亲自感谢东家。想着东家忙,哪得空招呼我这个老婆子,就没能敢来。恰好院中种着的长豆今年结得好,听说东家这里没种菜,就摘了一竹篮送来。东家莫要嫌弃,豆子嫩,拿来煮着吃正好。”
她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巾,翻动着里面翠绿的长豆,将竹篮放在了石阶上。
“多谢婶子,让婶子费心了。正好我还没用早饭,长豆煮一下拿来凉拌最好不过。”
温屿也没拒绝,让杨氏稍等,提着竹篮去灶房,大声对陈玉娘道:“玉娘,你将婶子送来的长豆煮了,加点胡麻油凉拌。+2¨3·d·a¨w¨e_n.x~u.e~.!c-o`m\”
陈玉娘答应了声,将竹篮中的长豆取出来,将竹篮布巾递给温屿。
温屿拿着空竹篮去天井,杨氏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她浑然不顾,道:“婶子可有用过早饭,等玉娘做好了,一起用吧。”
杨氏没有接话,好一阵后,绷着的脸才重新挤出笑容,小声道:“东家,那个陈玉娘之事,东家应当听过了。唉,东家到底年轻,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想我年轻时也不信这些,后来,我前面嫁的那短命鬼没了,前去请仙姑算过,说是我家那短命鬼与人八字相冲,被人给克了。东家你猜,是谁克了我家那短命鬼?”
“是谁?”温屿跟着好奇问道,
杨氏凑过来,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不要脸的娼妇!我家那短命鬼没出息,成日挑着担子做那走街串巷的买卖,赚几个大钱养家糊口。这一来二往,短命鬼与一个暗门子的娼妇看对了眼,赚得的钱都花在了她身上。”
说到这里,杨氏的神色狰狞了起来,呵呵冷笑道:“短命鬼还想着与娼妇双宿双飞,可惜,那娼妇命硬,与陈玉娘一样,六亲不靠。短命鬼不信邪,一头扎了进去。有天,短命鬼好生生的走路,却掉进河里淹死了。”
温屿心道原来如此,微笑着道:“婶子如今儿孙满堂,没短命鬼,日子比以前过得舒坦,反倒是时来运转了。”
杨氏一怔,道:“理是这么个理,东家却别不当回事。当年短命鬼死的时候,我家大娘子不满一岁,一个寡妇拖着孩子,日子不好过,好几次,我都想抱着大娘子也投河,一死作数。短命鬼虽赚不了几个钱,家中总算有个男人能撑一撑。”
温屿诧异地道:“婶子,短命鬼不给你钱,要与别人* 双宿双飞,如何能替婶子撑啊?”
杨氏哎哟一声,啧啧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地痞无赖时常来门前转悠,夜里还敲门,我当年也夜里从未睡踏实过。再嫁人之后,我也一样,枕头下总是放着把剪刀才安心。”
温屿点着头附和:“嗯,是不容易。”
杨氏神色得意起来,道:“东家说我儿孙满堂也不对,四郎媳妇迄今没有儿子,只得妞妞一人,长大以后嫁出去,没个娘家兄弟撑腰。我急得不行,去仙姑那里请了符,抓了生子药给四郎媳妇服用。谁知秦氏的肚皮却没动静。我听说陈玉娘来了,去仙姑处一问,果真是被克了。秦氏与陈玉娘只一起在绣坊干活,东家却让她住在绣坊。说句不不怕东家生气的话,巧绣坊先前快倒闭了,好不容易重新开张,上好的铺子,可别再被弄得黄了。”
温屿道:“有劳婶子提点,玉娘绣技高超,有她在,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