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谢屿, 正想开口说话, 但见他靠在场地边,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投入。\s.h′u?q·u?n′d_n¢s..^c,o·m-
谢望舒只是惯常的随口抱怨, 谢屿这次却不得不听进耳朵里,正视起来。
他心里清楚,爸妈和谢家人允许他在外面“游手好闲”至今都没逼他回去,不是他们想通了,而是所有施加下来的压力都暂时被谢望舒挡回去了。
在其位担其责,他既生来享受了谢氏的荣耀和富贵,有些责任便是推卸不掉的。
就像谢望舒再固执己见再跋扈骄纵也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只能牺牲自己的自由通过二选一的方式来换取他的短暂缓冲期,能撑到现在也算够久。
遑论谢氏内部支系斗争纷杂,父母将心血全都倾注在他身上,按严格的要求和接班人的地位培养他,他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谢屿其实并不排斥回归谢家,也愿意尽其所能协助管理公司,他从来都只是不想成为父母手中提线操控的傀儡、不想成为他们用来争权夺利的棋子和武器。^y¢e`x,i?a′k-e·.?c!o^m¨
所以就算不久的将来他要回去,接下来的路怎么选择也得由他说了算。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庄东浩已经走到他跟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你几声都没反应,这么入神,想盛柠呢?”
谢屿登时眸光闪烁,“……没有。”
“行行行……”庄东浩一副“我不拆穿你”的样子,胳膊架上他肩,“山芋,哥今天可是给你创造机会呢,你能给点力不?”
谢屿疑惑地瞥他一眼,“给我……创造机会?”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就只是喊你们出来打个羽毛球?大周末难得的休息日,我在家吹空调就着啤酒撸串不香吗?”
庄东浩见他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他不仅是个榆木脑袋,还很能忍。”
谢望舒走过来喝水,吐槽亲弟:“忍者神龟的壳应该让你来背。′d-u¨s_h,u′8/8..\c?o′m_我只恨自己不是个男的,我要是你哥的话,早就把盛柠变成你嫂子了!让你磨磨唧唧的后悔终身!”
谢屿:“……”
“不是,我只是觉得……”
庄东浩和谢望舒异口同声:“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谢屿被堵得哑口无言。
庄东浩:“咱山芋就是顾虑太多,人家盛柠可能就是想和他谈个恋爱,他呢……”
谢望舒:“他呢,估计都想到了孩子的周岁宴上抓周的物品要准备哪些好。”
谢屿:“…………”
“你们两个……”他叹气,想反驳什么又止住了话头。
在心里默默地想,他也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啊,不过就是才考虑到表白要送的礼物和如何坦白他的暗恋这一步而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盛柠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喘着气,在三人的目光下有些丢脸地解释道:“我把闹钟定成下周末的了,迟到了,抱歉。”
“……”
“没事,你先缓缓。”大早上的气温也有二十几度,她跑得额头出了层汗,细腻白皙的皮肤带着热气由里而外地沁出红。
谢屿细心地递去纸巾,又拿来一瓶水帮她拧开,“不是和你说不用着急吗?”
“约定好的时间,不能让你们一直等着呀。”她接过他手里的水,朝他一笑,“谢谢。”
谢屿对她温柔地弯了弯唇角,随后漆黑眼眸掀起,不满地看了庄东浩一眼,“我就说时间定得太早了吧。”
庄东浩:“……”
怪我喽?那我走???
庄东浩鼻孔一张一合地翕动,撇撇嘴将受伤的目光投向谢望舒,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仿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他凶我……”
谢望舒在旁边直乐,像摸小狗那样安慰同情地摸了摸庄东浩的头,结果手触电似的缩了回来,嫌弃地“咦”了一声。
“你这寸头怪剌手的,没我们nanky的毛好摸。”
庄东浩:“……”
等盛柠休息会儿,谢屿和庄东浩先上场单打一回合。
两个男人打得快而猛,羽毛球的行迹虚化成一个小白点,在空中划出高低远近的弧线,一来一回被拍出有力的声响。
谢屿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运动夏装,额前绑了条蓝色发带,碎发刘海零星垂落,显得十分阳光清爽。
行步挥臂间动作标准利落,鼓实的肌肉绷出道道流畅分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