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己保持冷静状态,文时以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好久好久没有收回目光。+b\q′z~w?w·._n\e·t?
“一般成瘾性焦虑群体都会非常没有安全感,有极强的被抛弃感,今天聊下来,我觉得你老婆尤其严重,你尽量多陪着她,顺着她一点,让她不至于那么恐惧害怕,会好一些。”
“好,我知道了。”
长时间凝视着漆黑总是会让人有晕眩和孤寂之感,文时以收回目光,将梁霄的建议听进心里。
“今天麻烦你了。”
“啧,这会儿跟我客套上了,我不就干这个的嘛,行了,你也别太担心。”梁霄拽开一边的抽屉,将丛一测试的各项数据放进去,然后重新锁上抽屉,“有事找我就是了。”
“嗯,后面会继续麻烦你的。”文时以也不客气。
“好嘛,你可真是!”梁霄借机也讨了点好处,“记得打我咨询费,双倍奥,哦不,三倍!”
“你有没有职业道德?”
“怎么了?你说来就来,昨天预约今天就要聊上,给你开这么大一后门,我多收点咨询费怎么了?你又不是付不起,给老婆花钱,幸福着呢。/l!k′y^u/e·d`u¨.^c~o?m+”
文时以没同他继续分辨下去,毕竟他说的也对。
给丛一花钱,他觉得很舒心。
如果她真的能好起来,就算是把京郊那几块地皮都买下来给梁霄盖十个竹心居都行。
“知道了,回头打你卡上。”
“这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文时以又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卧室,回到她身边。
床上的人已经睡熟,抱着被子,柔顺的卷发散落在银灰色的床单上,安静得像是睡美人。
他挨着她躺下,望着她微微波起的眉心,他不自觉伸手帮她抚平。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让她在梦里,她也时常得不到平静。
明明已经是应有尽有的天之骄女,却还是活得不尽如意,痛苦非常。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手握大权,财富地位唾手可得,却没有一日过得轻松,过得自在。?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或许,他们本身,就是一样的人。
只是一个外圆内方,一个内圆外方,粉饰过的外表下,是两个飘荡已久的,孤独的灵魂。
“一一。”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嗯......”梦里,她也给了他一个很模糊的回应。
现在,所有不满的负面情绪被抚平,他又重新思考对于需不需要她这个问题的回答。
以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能就像梁霄说的,她真的太没安全感了,他的犹豫不决在她看来是被忽视,被抛弃被不需要。
她是那么敏感,那么容易难过,稍微不注意,就会把她本就破碎的心碰到更七零八落。
然后,他只能一片一片地捡起来,然后为她重新拼好。
她嘴上同他说着地位,名望,财富,心里始终执着的,一直都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想到这时,她在睡梦中辗转了两下,朝着他的方向摸索过来,最终还是躲进了他的怀里。
就在感受到她体温,抱着她的这一秒,对于那个他到底需不需要她关心的问题有了模糊的答案。
或许,在某些层面,他也需要她吧。
这些年克己复礼,殚精竭虑的日子平静无趣得如同死水深潭,她的快乐,悲伤,撒娇,甚至是发脾气,歇斯底里,所有的所有都如同激荡的小石子丢进他的世界,让他切实感觉到,他的生活,他的生命,其实也是流动的,是有生气的。
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
他喜欢这种彩色。
他想,这应该足以定义成为一种需要。
他们是,互相需要,互相依傍的关系。
不再只是,利益勾连,偶尔激情的结合体。
他抱紧她,想要陪伴着她好起来的决心更甚。
在心里问题如此严重的情况下,她都能这么生动,这么娇纵,他实在太想看看从前的她是什么模样了,没有心理疾病的侵扰,没有动不动孤独破碎的折磨,她是不是摇曳生姿,纯粹又快乐。
camellia,像她的英文名字那样。
是一朵娇艳欲滴,需要人疼爱呵护,活在阳光下,美得不可方物的山茶花。
这一晚,他们都睡了个好觉。
领证后,婚礼的事正式提上了日常,只是中间横跨了一个农历新年,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是丛一第一次在京城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