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
一人手里拿着酒精着急忙慌地跑来。
“给!酒精!”
另一人接过酒精,咬掉塞子,直接倒在唐国祥的身上,一边倒一边在他身上抹匀。
“弄一碗淡盐水来。”
众人扶着唐国祥,轻轻抬起他的头,喂他喝了几口淡盐水。
喝完淡盐水之后,唐国祥躺在地上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但是他还是感觉天旋地转,脑袋好像要炸掉了一样。
“之前没经历过,一下子在炼钢车间待这么久肯定受不了啊。”一位老师傅一边继续在唐国祥大腿上抹酒精一边说道。
唐国祥躺在地上,微凉的风轻轻吹过,他的右手捂在自己的额头上,表情痛苦地说道:“别管我,你们继续。”
魏璐仁看了看唐国祥,心中怎么也放心不下。
建国初期,由于缺少医疗急救条件,中暑死人并不少见。
魏璐仁找了个借口说道:“先歇会吧,几位师傅也都累了。”
唐国祥表情依旧十分痛苦,抱歉似的说道:“是我拖你们后腿了。”
“别说这话,老唐。我本来就想着让大伙休息休息了,光干活,不歇着,牲口也受不了啊。”
唐国祥没说话,点了点头。
几人纷纷脱下阻燃服,席地而坐,守在唐国祥的身边。
“他这个情况应该不严重,就是没经历过,再加上出汗太多了,没及时喝水。我们也是大意了,明知道你们没干过,那会就应该准备好绿豆汤。*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一位师傅自责地说道。
唐国祥睁开眼,虚弱地抬起手,摆摆手说道:“不怨你们,不怨你们,是我身体不行。”
魏璐仁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个秀才有的地方也比不上我们这帮种地的啊。”
“是,是,还是得靠劳动人民。”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休息。
几人坐在他身边一边相互闲聊,一边不时地观察下唐国祥的情况。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唐国祥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扶着地面想要坐起来,头痛已经消失,但是眩晕感还在继续。
“老唐,好点了吗?”魏璐仁伸过手去扶他。
“没事了,没事了。”
在魏璐仁的搀扶下,唐国祥艰难地站了起来。
“老唐,别勉强,不急这一会,不行就再休息休息。”
“没事没事,得急啊,我没事,继续吧。”
说着,唐国祥往车间走去。
魏璐仁心中当然清楚唐国祥着急的原因。
他什么也没说,跟上了唐国祥的脚步。
试炼一天天的进行着,众人不厌其烦地反复尝试钢种。
有时炼完一炉钢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
太原钢厂给两人安排的宿舍不在厂里,外面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两人只好步行回宿舍。而钢厂距离两人的宿舍步行足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步行回宿舍的这段时间两人也并不浪费,边走边在路上总结经验,制定新的方案,明天起来再试。
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的。
经过一次次的尝试,不知道失败了多少炉钢铁之后,太原钢厂终于炼出了符合要求的纯铁。
整个过程不光困难,代价也是巨大的。一炉钢十几吨,经过粗轧、二轧之后,可用的部分只有4-5吨。相当于一棵白菜只取菜心。
而这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两人又马上着手准备把这一炉纯铁运送到上海,进行镀镍加工。
原本两人是计划乘坐火车先行到达上海的,等货车到了再去车站接应。
但是唐国祥看着那一炉纯铁,怎么也放心不下。
魏璐仁知道唐国祥在担心什么。
他在担心运送途中炉号被弄混。
而在运送途中发生炉号被混这种事,其实在当时也并不算少见。
万一弄混了,再想确认就太费劲了。
唐国祥看着魏璐仁。
魏璐仁又看看唐国祥。
“老魏,我有点担心。”
“你怕炉号被弄混是吧。”
“嗯。”唐国祥点点头。
看着唐国祥一脸不放心的样子,魏璐仁已经隐隐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
他询问似的说道:“要不……咱俩就坐这趟货车跟这炉钢铁一起去上海?”
“我看行!我也有这个想法。”
两人当即决定就乘坐运送纯铁的铁皮火车跟这炉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