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这般三路行动,正是张辽的“以疑制疑”之策。¨c*h*a`n/g~k`a¨n`s~h-u·.?c¨o,m,既然敌军能用虚实相生的手段在鹰嘴涧大败他的先锋,那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来迷惑对手的判断。
至于朱珏,他提出的建议非但没有问题,反而称得上是鞭辟入里,分析得十分透彻。但是在进军目标的选择上,却不是张辽所能接受的。
如今的张辽乃是一军主将,他不仅要完成曹操给他的重任,而且还要为其麾下的数千儿郎性命负责。若是回顾从前,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之事怎会轮到他人。
虽然敌军在鹰嘴涧与黑水洼两处,设为疑兵可能性是最高的,但危险系数同样也是最高的。若是判断有误,曹军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全军覆没。这般后果,让张辽如何敢选?
反观老龙滩,其地势平坦,视线开阔,敌我双方皆无险可守。纵是存在行军艰难,敌情不明等各种不利因素,但只要不像鹰嘴涧与黑水洼这两处那样,地利优势完全被敌军占据,张辽便不惧怕敌军在此伏击,他对自己的麾下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于是,张辽亲自坐镇鹰嘴涧,每日派虎豹骑骚扰,让敌军不敢妄动;在黑水洼,朱珏率领小股部队打着“荡寇将军张”的旗号,在岸边大张旗鼓砍木造筏,用以迷惑对岸的敌军;而真正的主力则由朱益率领,打着相同的旗号,秘密来到了老龙滩,准备一举突袭此处。′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而此时此刻,老龙滩己暮色渐沉,一首藏身林中的朱益又再次发号施令。
“传令,全军继续隐蔽。一屯、三屯、五屯各遣一队斥候,分别从北、中、南三路进入老龙探查路径。”
他之所以特意选择此时行动,便是为了利用这个时间段里光线昏暗却又未全黑的特有条件而己。既能隐蔽行踪,又不至于看不清陷阱。更重要的是,敌军或许会疏于防范,在埋锅造饭时暴露出营地的位置。
待三名斥候队长领命离去后。
朱益则悄然登上了附近一处高坡上,借着落日余晖俯瞰整片泽地。他注意到几处不自然的痕迹——某段看似连续的芦苇荡中间有截断的缺口;某块泥地上有拖拽重物的印记;甚至还有几处看似随意丢弃的枯枝,排列得过于整齐……
而此时,距西侧泥沼不远的某个土丘旁,好几双眼睛正透过灌木的缝隙紧盯着岸边。
“伍长,是曹军!”
一名年轻的士卒忽然低声喊道,因为用力的原因,他手指不自觉抠进了泥里。,幻′想!姬¨ ~哽¢鑫·罪,筷_
“嘘!噤声!莫动!”
被士卒唤为伍长的人,叫做王大眼,此刻正匍匐在一片瘫软潮湿的淤泥里。他脸颊紧贴着一截腐朽的树根,背后铁甲上也覆盖着几条灌木枝叶,与泽地上逐渐升起的薄雾配合,完美的将其身影遮掩。
其实,不光王大眼如此,另外西名小组成员皆是这般。他们利用泽地中的那些浮萍、芦苇与腐叶的气息,来掩盖着自己。就连最警觉的水鸟,也常在他们头顶三尺处嬉戏。
其中一名年纪最小的士卒,浑身裹满了淤泥,就连睫毛上也尽是泥浆。更有甚者,他的甲胄缝隙里爬满了红蚁都一动不动,完全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夕阳将泥沼染成血色,枯黄的芦苇丛随风轻轻摇曳,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起,在空中划出数道凌乱的轨迹。而正是这一切为王大眼他们几人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这时,朱益派出的斥候也悉数进入了这片泽地中。
“尔等都看清了?”
王大眼看到林中窜出数十人后,忽然开口问道:“某只看见数十人。”
“某只看见二三十人。”
“某亦是如此。”
“某一样!”
“某也一样!”
王大眼闻言后,略微一思索,便立即说道:“既如此……放乌!全部皆放!”
此言一出,落在最后的那名士卒解开腰间藤笼,五只乌鸦立刻扑棱棱振翅而起,黑羽掠过暮色,转眼消失在雾霭中。
在这之后,老龙滩的某处也有五只乌鸦被人放飞。这些鸟儿如同之前那般,也是在空中盘旋两圈后,便飞离了这片泽地。而这一幕,正在老龙滩的深处陆续上演。
“伍长,放乌传信是否有些儿戏?”
当五只乌鸦放飞后,王大眼身后便传来压抑的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王大眼没有立即回答。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苏烈布置任务时的场景——那个束发少年站在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