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变成一张纸的经历,实在难以控制身体。+8`6*z?h_o′n¨g·.-c!o*m,”
“……嗯。”齐芜菁回味过来,硬着头皮回答,实则心都漏了一拍,他看向桑青,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
齐芜菁心里一跳:“你看我干吗?!”
跑了一路,桑青却不带半点疲惫。他气息很稳,边走边说:“少君让我想到一位故人。”
齐芜菁忽然正色道:“哦?又是宛双君的哪位深交好友?”
桑青语气悠闲:“的确深交,但好友却算不上。”
齐芜菁也气定神闲地说:“那是什么关系?”
桑青忽然吸了一口气,少君的耳朵立马高高竖起。然而桑青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很困顿:“故交。”
齐芜菁“咦”道:“故交分很多种,原来不是心上人么?”
桑青也“咦”,偏头瞧他:“可我说了不是心上人么?”
齐芜菁云淡风轻:“那真是心上人么?”
桑青却不答,只笑。/r+u\w!e+n¢.·n+e,t′
齐芜菁耳朵动了动,警惕道:“蠢货,逃命呢,都快死了,你在高兴什么?”
桑青道:“死了叫殉情,活着叫私奔。”
齐芜菁说:“那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你一个人逃去吧。”他虽这样说着,却下意识用手指勾小狗链。
桑青笑道:“好紧。”
齐芜菁说:“原来这链子还在你脖子上,那适才在刻意骗我么?”
桑青在窒息中愉悦:“我想看你无法掌控我后的表情。”
齐芜菁说:“你是我的物件儿么?”
“都可以。”桑青眼神微沉,“我是你的。”
少君哈哈一笑,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但下一瞬,他却猛然扯过链子,力道通过咒链放大百倍,桑青终于被拉得俯身踉跄。·3!3^y!u′e.d·u′.~c~o,m/
齐芜菁将桑青扯得弯下腰:“是不是最近对你太轻柔了……”
桑青盯着少君的泪痣,喘息道:“或许是吧。”
齐芜菁柔声说:“这样好不好,若你我活着出去,再来重新决定死活。”
桑青的目光惊涛骇浪,变得疯狂无比,他迫不及待道:“殉情只要一副棺椁,我已经……”
齐芜菁摩挲着他眼下那颗珍珠:“若我想活呢?”
桑青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他似乎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竟愣住了。
齐芜菁低声道:“若我非要勉为其难一起活呢?”
桑青脸上的茫然消失,他低笑了很久,束手无策地感慨道:“原来‘一起’二字居然这么迷人。”
齐芜菁摸向桑青的唇角:“我其实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桑青攥住少君的手,贴在自己的颊面:“该走了。”
纸人静悄悄地坐在肩头,被风揍得“哗啦啦”也不吭声。齐芜菁轻咳两声,伸手弹了弹纸人的脑袋,“陈佩兰”欲盖弥彰地说:“哈哈刚睡醒,我们走到哪儿啦?”
桑青抱着手,在一旁悠闲地戳穿:“在粪坑里保命也能睡着么?”
纸人不语,只干笑应答。
粪坑里的“陈佩兰”面红耳赤,正安安静静地老僧入定。
三人过了山,便又入了黄沙中。他们行路不久,忽然遇到一阵强烈的风沙。陈佩兰立马飞起来:“就是这里!”
齐芜菁当机立断,将肩上两个纸人都装进袖中。
看着漫天的飞沙,桑青道:“镇鬼塔中有数以万计的邪祟,其附近气象混乱,狂风形成涡流,能轻易将人卷进去。”
正说着,果然看见前方几个通天的旋转风柱正在移动。
少君捂着口鼻,闷声道:“还没听说过被镇压的邪祟还能扰乱天象的,要么观南宗自己人在作妖,要么是这镇鬼塔没用。”
刚说完,那两根风柱像是听见了这话似的,竟开始像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齐芜菁道:“死定了。”
桑青兴致勃勃地说:“要等死吗?”
“别太期待,”少君无情道,“死在观南宗的陷阱之下也太丢人了。跑!”
他这个“跑”字还没落下,少君便感觉手臂一紧,他被桑青用链子绕过手臂,几乎是摔在了桑青身上。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狗……”已经不知是第几回被桑青反拽狗链了,搞得好像他也是条狗一样。少君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往死里罚你!”
桑青道:“疼也是奖励。”
齐芜菁挑眉道:“你记得就好。现在在这儿干吗,站着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