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临近子时的时候,大礼堂的活动散场,谢未染将趁着实验展示环节赶出来的批复交给陈秋池,才动身回到自己的小院。¨5-s-c!w¢.¢c\o~m/
公开课能带来多大的后续影响不好说,但谢未染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努力。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没那么多时间搞几套教材出来了。除非哪一天她能从繁重的事务性工作当中脱身。
这样算起来,她是不是该物色一个事务官了?
但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谢未染就已经开始觉得头疼了,毕竟在事务官能够独当一面去处理事务之前,还得她来带一段时间,而这个人选看来看去又没什么特别合适的。
算了,总归急不得,慢慢来吧。
——
翌日,上京,御极殿。
早朝时分,因着昨日的“惊吓”,虽然血迹早已经清理干净,但任谁都觉得那股血腥味依然在鼻尖萦绕着。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把皮绷得紧紧的,以免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御台上的那尊煞神。!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早朝一开始,黎青浓便宣布了一件大事。
“朕自伤愈,常感民生多艰,因而,朕已决意,将十税一改为二十税一。”黎青浓轻飘飘地开口,扫了下方的一群人,接着道,“市税三十税一,取消各州间关税,国境关税十税一。”
“陛下!”户政司尚书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开口道,说话时尾音都扭曲了,“陛下难道是要放开商贸吗?!不可,万万不可啊!这要是百姓都去经商,还有谁种田啊!粮食怎么办?”
有人起了头,立马便有附和的人。
“是啊陛下,商税本就不好管理,商人性狡,不可轻忽啊陛下!”
“臣等附议!”
没一会儿,殿内就跪下了大半,大有陛下不收回成命,他们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黎青浓倒也不以为忤,面上表情依旧淡淡,道:“皆言商税,那便是对农税无异议了。¨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既如此,先将农税一事尽快推行下去,商税再议。”
一干大臣都和嗓子里吃进去只苍蝇一样,只能硬着头皮称是。陛下这旨意下得可真及时啊,很快就到要收税的时候了。
“陛下圣明!”
黎青浓凉凉地开口:“都起来吧。”
户政司尚书严明站起身的时候,缓缓松了口气,陛下这差事可真不好干,只是看陛下的意思,莫非是真有放开商贸的打算?希望这件事等他离开这个位置的时候再办吧……咳,到底是上头哪个倒霉蛋被陛下看不顺眼了?怎么说他也得暗中推上一把才是。
跪下去的大臣们刚站起来,就听到黎青浓又把钦差的事儿拿出来讨论了,一瞬间又想跪下去。
黎青浓扫了一眼一片安静的众人,声音沉冷,“难不成哪怕臣子站满殿,朕仍无一人可用?!”
殿内一片死寂。
半晌,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
黎青浓略挑了下眉,凝眸看过去,原来是新科状元,杜文楚。
杜文楚出身书香世家,祖父曾经是景帝时有名的重臣,但自父亲时家道中落,前面两个哥哥都不幸早亡,父母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毕竟是黎青浓钦点的状元,她还是有印象的,杜文楚的文章很有青年人的锐气,只是缺乏些实干派的经验,黎青浓对她还是抱有一定期望的。
“抬头。”黎青浓沉着声音道。
杜文楚心头微颤了一下,抿了抿唇,而后才抬头,对上黎青浓的视线。
黎青浓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对于权势的渴望,和亟待打磨的坚定。
轻笑了一声,黎青浓沉声道:“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即刻动身,事情办好了,朕自然有赏。”
“臣谢陛下隆恩。”杜文楚垂眸行礼。
这个人选一出,不少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是了,如果可以选的话,陛下当然更愿意用这种亟待表现自己,在陛下面前刷好感,而且还与各方都没有牵连的人。先前他们都急着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却没想到这一茬。
这下好了,事情要遭。
这种初出茅庐的刺头,官场黑话听不懂,暗示全当没看到,真抓到什么小辫子就敢往陛下那儿捅,不好办啊。
因为有了这当头一棒,早朝接下来的进程都有些索然无味了。
退朝时也是各自心有所思,但毫无疑问的是,有人要坐不住了。
宸寰宫。
黎青浓召来卫子,直接给了她一份名单,吩咐道:“让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