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顿, 神色中闪过一抹不自在。-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不过好在宋知凌正在低头剔鱼刺, 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他一邊剔一邊道:
“禹州同你们姜国毗邻,风土人情都和你们那里很像, 想必你也能住得惯,阿月——”
宋知凌停了停。
他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泛白,虽然壓抑着粗重的呼吸,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緒。
姜稚月被他这巨大的停顿唤回了神志。
她下意识看向他。
半晌, 就听见他嗓音隱隱带着顫哑,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看向她道:
“我们如今来了禹州重新生活,阿月,你……可不可以重新嫁给我一次。”
他盯着她的眼睛,青年人的眼里有灼灼真诚的光:
“我们不做谁的驸马谁的王妃,你只做我的妻子,我做你的丈夫,我们带着既宣,你腹中的孩子我也会视若己出,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姜稚月抿唇不语,眼睫輕輕顫了颤。*3-y\e-w·u~./c_o-m¨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宋知凌会同自己说这番话。
一路上他总是在同她说,到了禹州要带她去哪里,到了禹州要怎么按照从前雪竹苑的布局布置禹王府,又说今后要为既宣寻几个夫子,要为她建一座梅园。
他所说的一切关于今后的规划中都有她。
所以当姜稚月听见宋知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并无多少意外。
其实这份感情中,她与宋知凌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最为纯粹,倘若没有她现下腹中那个人的孩子,也许宋知凌开口的时候,她便已经毫不猶豫地答应了。
可眼下……
姜稚月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语,缓缓道:
“云笙,人生在世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圆满。”
她二姐与那梁邵是,她与他亦是如此。
“有些人是一世夫妻,有些人却只能做一段夫……”
“阿月!”
宋知凌蹙眉,打断她的话,将她的手握进手中,“我不信这些!我只知道如今我回来了,你也还在我身边,我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见她尚在猶豫,宋知凌的眉头蹙得更深了。_k!a!n`s,h_u+a?p.p?.¨n`e?t?
他往她的小腹上看了一眼,忽然沉声道:
“你不答应我,不会是因为你还想着他吧,你……”
“没有!”
姜稚月抢白。
她的一双美眸朝他輕輕瞪过去,宋知凌立刻噤了声,所有的气势瞬间偃旗息鼓。
姜稚月垂眸,略一思索,轻声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我想三日后去一趟慈恩寺。”
慈恩寺是禹州有名的寺庙,其中以占卜姻缘签最为有名。
宋知凌一听这话,眼神立刻亮了,唇角壓都压不住,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稚月想了想,又道:
“我到时带着锦葵和琉璃去,你不许去!也不许叫人跟着!”
宋知凌本想拒绝,毕竟他们几人初来乍到,他担心她独自出行不安全。
可对上她水灵灵的杏眸,和那眼底微不可察地娇羞和犹豫,他又怕将她逼急了再适得其反。
想了想,最后终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以来,也不知宋知凌是转了性还是什么,极守规矩。
出了京城后,别说是同她親吻,就连手都很少与她牵。
有时候离得近了,他还会刻意与她离开些距离。
一开始姜稚月还诧异宋知凌的反常,后来直到有一次,听闻他夜里总是洗冷水澡,她便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从此以后,他小心避着她,她也开始有意无意逼着他。
所以今夜两人一起用完膳后,谁都没有说要留下的话,宋知凌自觉地收拾了东西去了隔壁院子。
此后的三天,宋知凌每日都在应付来府中拜访的地方官员,姜稚月很少有能见到他的机会。
明日就是去慈恩寺的日子了。
姜稚月想了想,带了壶酒去了宋知凌院中。
宋知凌院中的小厮说他还在前院待客,替姜稚月掌了灯,倒了热茶,便去了一旁侯着。
姜稚月本以为宋知凌要像这两天的每一次一样,都到亥时末才能回来,她都已经做好了长时间等他的准备。
却不想未出半刻钟,宋知凌就脚步匆匆地从前院回来了。
“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你如今身子重,等这么久定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