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空前地泛滥了起来。*x/s~h·b-o?o!k/.\c?o-m′
她吸了吸鼻尖,披衣下床,慢悠悠走到院中。
“夫人怎么起来了?可是不舒服?”
春桃很快迎了上来,替她披上披风。
姜稚月摇摇头,吩咐道:
“我去走走,你不要跟着。”
“可……”
春桃还要拒绝,瞧见姜稚月紧紧皱起的眉,犹豫了一下,只好应了下来。
左右这院中到处都是暗卫,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她还是替她拢紧披风,关切地叮嘱:
“那夫人早些回来,夜里黑,夫人注意脚下,莫要滑到。”
姜稚月心中难得涌起一丝温暖,对她笑了笑:
“知道了。”
其实姜稚月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她此前从未出过这一方院落,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分外地陌生。
出了寝殿的院子,姜稚月左右看了看,朝着一处平坦些的青石板路走去。?k¢a/n/s+h.u!w^a?.·c¢o′m?
沿着青石板路没走多远,眼前又出现了一座巍峨的殿宇。
姜稚月从来到这之后,就没出过寝殿,对于宋砚辞的临华宫极为陌生,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座殿宇是什么。
她刚想调头原路返回,注意力忽然被那主屋旁的一朵梔子花吸引了过去。
按说这个季节,宋国又偏冷,梔子花早就该谢了。
但那朵栀子花,却完好无损地长在墙边的角落里,它的周围,全是其它栀子花凋谢后幹枯的枝杆。
栀子花干净洁白的颜色,在夜色里显出几分孤独。
不知道为何,姜稚月的眼圈忽然就有些发烫。
她走过去,蹲在墙角里,伸手轻轻抚上栀子花的花瓣。
一阵风吹过,小小的白花在枝头微微摇晃散发出一阵浅淡的香味来。
那阵香味,像是钻入了姜稚月的心里,让她连日来一直阴郁的心情难得放了晴。!j+j·w\x¨c¨.,i¨n^f-o.
她唇角微微勾起,正想对它说话,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开门声。
姜稚月神色一凌,慌忙躲进了墙角的阴影中。
只见那正殿的门缓缓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宋砚辞冷峻的脸上,投下英挺锋利的阴影。
他似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发尾湿着,眼帘微微向下搭着,神情倦懒,两靥和眼尾都蕴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姜稚月心里一紧,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现下的样子,同昨夜自己梦中他的模样很像。
她不觉皱了皱眉,秉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那抹身影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视野里许久,姜稚月才动了动发僵的双腿,站了起来。
她走到殿门外,朝着宋砚辞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个巨大的书案,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书案后摆放着一整面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书册。
姜稚月这才知道,这间殿宇是宋砚辞的书房。
旁边联通着一间宽敞华丽的内室,应当是他夜里休息的地方,方才他应当也是在那儿沐浴的。
姜稚月不敢在多做停留,匆匆看了几眼,就来到书案前,想找一找,看看那堆书信里有没有关于宋知凌的下落。
然而她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忽然,左前方一道米黄色封皮的折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姜稚月正想伸手去拿,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去扶手边的东西,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身后“轰隆隆”一声轻响,书架旁边的墙上开了一道暗门。
姜稚月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那东西扶回去,将暗门关上。
然而手才触及方才扶住的花瓶,转念一想,她又缓缓放了下里。
她伸着脖子朝外面看了看,见院中空无一人,捏着手心给自己打了打气,便朝那个暗室走了进去。
才刚一进暗室,姜稚月整个人就呆住了。
暗室不是很大,里面只燃了两盏壁灯。
然而这两盏壁灯微弱的光,也足够看清里面的一切。
那间暗室里,四面墙上大大小小挂满了她的畫像!
从她十三岁生辰穿着一身枣红色骑马装,高坐在马背上扬着马鞭开始,一直到昨夜她倚在床边看书的样子,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月的全都有!
就连那两次,她吻他的样子都有。
畫中之人满面娇羞,脸颊潮红,轻轻倚在他身上,双臂缠着他的脖颈,眸色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