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尾随我来的,哥你先带阿月走!”
“云笙!”
姜稚月臉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明知道自己此刻留下也只能是拖后腿,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双腿就像是长在地上了一般,半步也挪不动。
他们的人现如今所剩无几,明显不是来人的对手。
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宋知凌带人去单打独斗。
宋知凌被她这一声满含关切和焦急的声音唤得一愣,低头看了看小姑娘死死攥住自己衣袖的手。
他眸光闪烁,忽然抬头定定看着姜稚月。
良久,他对她粲然一笑:
“阿月乖,你先和我哥走,我随后就来追你们,很快的。”
他的笑张扬而恣意。
但不知为何,姜稚月的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不要!”
她攥着他袖子的手,指节都泛了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宋知凌!宋云笙!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宋知凌咬了咬牙,猛地挥动匕首,斩断了姜稚月抓着自己的那一截衣袖。-x_i/n^r′c*y_.^c-o¨m′
眼瞅着对面的人已经快要逼近眼前,他抽出长剑,将姜稚月和宋砚辞二人护到身后:
“哥快带阿月走!”
姜稚月还要再去抓宋知凌,被宋砚辞猛地抱住,二话不说带上了马背。
骏马疾驰,耳畔全是呼啸的风声。
宋砚辞箍得她很疼,她能感觉到男人压抑的怒意和杀气。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群黑衣人如同乌泱泱的乌云压顶而来,很快就将宋知凌的十几个人淹没在中间。
姜稚月猛地伸出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冷风砸在身上脸上。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像决堤一般往出涌,被风吹得脸上一片冰凉。¢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不知过了多久,姜稚月的身子都僵住了,宋砚辞才勒紧缰绳堪堪将马停了下来。
他将她抱下马背。
姜稚月的整个人从身体到思緒都是麻木的,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认识他了一般。
呆滞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埋怨。
宋砚辞的眸光一黯,用掌心遮住她的眼睛,语气无力:
“阿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眼睛被遮住,姜稚月没有半分挣扎,也没有出声。
宋砚辞轻叹一声。
他抱着她走进一家酒楼,将她安置在榻上,又拿来毯子将她裹好,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心里。
姜稚月依旧没说话,神情仍有些呆滞。
她捧着热茶杯,白皙的指尖被茶杯的热度晕染出微微的粉色,茶杯里的热气氤氲,挂在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有如碎金一般。
宋砚辞静静看着他,心底像是有根针猛地扎了过去。
他蜷了蜷手心,到底没忍住,上前一步将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身前,轻轻抚摸她的发。
姜稚月呆呆靠在宋砚辞的胸前,良久,男人身上的热度才緩緩传了过来。
她的思绪慢慢活了过来。
听着耳边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姜稚月的眼睫颤了颤,闷声问:
“执玉哥哥,云笙他……会没事的吧?”
宋砚辞抚着她发顶的手一顿,自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
“如今已到宋国境内,我们的人已经接应了过来,另一部分人赶去增援云笙他们,你放心……云笙必不会有事。”
尽管他这般说,可姜稚月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鬆懈下来的意味。
宋砚辞盯着她这幅担忧至极的模样,定定看了许久,幽深的眸底緩缓荡出波澜。
两人在客栈一直等到了深夜。
宋砚辞让人送来了一碗生滚鱼片粥。
“多少吃点,才有力气。”
他一面用汤勺搅着鱼片粥,一面往榻前走。
许是神经太过于紧绷,姜稚月才一闻到那鱼片粥的味道,胃里就不自觉地一阵翻搅。
她蹙了蹙眉:
“不想喝。”
宋砚辞搅动汤勺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想吐?”
见她的神情不对,他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变得意味不明:
“乍然经历了这么多,又换了水土,是会容易肠胃不适,待会儿我让大夫上来替你看看。”
“不必了。”
姜稚月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茶饮了一口,才勉强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