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心里下了个决定。?g`o?u\g!o¨u/k.a·n?s¨h?u~.`c_o?m^
今夜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位主留下来。
为了能让土地真的下放, 让景国的子民们能活下去, 陛下上位后, 以雷霆手段一直想要推行新政。
可即便陛下宵衣旰食勤勉政事,生病都很少歇息,又杀伐果决还有雷霆手段, 景全时期遗留了太多的问题, 内忧外患,就宛如一颗在风雨中飘摇的枯树,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随时都会倒下,
顽瘴痼疾太多, 即便有通天手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让枯木焕发生机的。
如今砍桑复稻之事若是不能正常推行下去,江浙一带就会成为随时爆发的顽疾。
将才在大殿, 那么多朝臣不顾陛下的意愿非得以死进谏,也说明他们如今的态度,这些人都会是阻力,会想尽千方百计阻止砍桑复稻之事。
陛下提拔的寒门士子根基不稳,还不足以抗衡守旧派。
如果这一次砍桑复稻之事不能推行下去,相当于在这一场新旧势力的角逐中输了,那日后这些守旧派会愈发明目张胆大肆勾结。+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所以福顺知道,今夜陛下的心情已经不会好到哪里去。
虽然他一向不会迁怒,但……这位云禧姑娘是敢虎口夺食的人。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在萧慎敬准备去批阅奏折时,福顺提醒道“陛下,今日你说要惩罚云禧姑娘的事……”
云禧生气地朝福顺盯去。
福顺却早已低下头,像是什么也看不到一般。
果然萧慎敬也想起了这件事,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今日先罚她侍奉。”
“侍奉什么?”云禧心口一惊,立刻联想到了不好的场面。
萧慎敬回头盯了她一眼。
见她神情有一瞬的仓皇,他压下心口的不虞,轻飘飘地说道“侍奉朕!”
“陛下,奴婢什么都不懂,不合适不合适,您还是换一个人吧”她微微一笑,建议道。.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后宫佳丽那么多,萧慎敬这个疯子不会真的又要发疯吧?
云禧攥了攥手,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
萧慎敬故意从上到下地扫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的确不合适。”
“就是就是。”云禧附和点头。
萧慎敬用一种赏赐的口气说了句“朕仁慈,给你机会好生学习。”
云禧垂头,在心里冷笑一声,只怕你无福消受。
一路上,她都做好了和殊死搏斗的心里准备。
却没想到萧慎敬将她带到了……御书房。
盯着她眼中的怔愣,萧慎敬嗤笑一声“所以,你以为侍奉什么?”
语气说不起的嘲讽。
“我知道是研墨啊。”云禧梗着脖子,强硬说道“陛下,研墨这件事是个精细活,奴婢并不合适。”
萧慎敬并不介意她一会儿我一会儿奴婢的称呼。
他知道只要一提及,她就会立刻转做紫舒那一套,惹人心烦。
奏折不多。
但夹着好几本重要密报,需要及时处理。
等萧慎敬将一个折子看完,发现云禧站在门边打哈欠。
“过来,给朕研墨。”萧慎敬看向她。
云禧揉了揉眼角的泪花,无精打采地走了过去。
大通铺每日睡不好,这几日又多了许多活儿,她几乎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是真的困乏了。
扫了一眼她眼角的湿润,萧慎敬提醒道“这研墨,也是有章法的。”
云禧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
这破皇宫,规矩繁重,就连走错道都会被砍了脑袋,更别说在这破御书房里。
云禧拿起墨锭,放入砚台中时,她短暂地走了走神。
她想起了那方自己不远千里寻回的砚台,当时好像掉崖前就掉了,也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
兴许是她的视线在砚台停留得略久,萧慎敬也想到了那方砚台。
一时间,暖阁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直到云禧率先拿起墨锭,碰到砚台发出了细微的撞击声。
撞碎了这一刻的安静。
云禧不擅长书画,写字更是没耐心,自然而然也不擅长研磨。
墨锭触碰着砚底,她又毫无耐心,将墨条竖插砚中,旋转得风生水起。
摩擦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萧慎敬不堪其扰,捏着奏折说道“这墨条不可触碰砚底,否则便是‘触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