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芳台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小-说+C!M^S· !免?费+阅?读!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刚刚走上擂台的黑衣身影上,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困惑,以及一丝看疯子般的怜悯。
“筑基八重?我没看错吧?”
“他疯了吗?谢龙师兄刚刚可是当着我们的面,突破到了金丹境!他上去是送死?”
“这人是谁?天玄宗没落到这种地步,派个筑基境上来送人头了吧?”
议论声如同蚊蚋,嗡嗡作响。离尘宗的观礼台上,弟子们更是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笑,看向天玄宗的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姜生端坐于主位,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想起了临行前,宗主将他单独叫到后山,泡了一壶茶,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林羽此子,不可用常理度之,给他最大的自由。”
当时他还不解其意,此刻,看着那个在万众瞩目下面不改色的挺拔背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罢了。”姜生心中轻叹,端起茶杯,重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擂台之上,谢龙看着林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天玄宗!你们是真的没人了吗?”
他用枪尖指着林羽,脸上的肌肉因为狂笑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派这么一只蝼蚁上来,是想恶心我,还是想让我笑死在台上?”
林羽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他只是将背上昏迷的宁尚解下,轻轻放在擂台角落,又将那把星空折扇捡起,放在宁尚手中。?k,s·w·x*s_./o?r.g^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重新看向谢龙。
“别废话。”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生死战,你敢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离尘宗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羽。
一个筑基八重,向一个刚刚踏入金丹境的强者,发起生死战?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谢龙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林羽,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他只看到了平静,一种让他感到极度不爽的平静。
“好!好!好!”谢龙怒极反笑,他转头看向天玄宗的观礼台,对着姜生高声喊道,“姜阁主!你可听见了!这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姜生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看着林羽,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声音传遍全场:“我天玄宗弟子,从不畏战。”
“准了。”
“哈哈哈哈!”谢龙得到了许可,再无顾忌,他看着林羽,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小子,你很有种!今天,我就拿你的血,来祭我新成的金丹!”
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插,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狂傲到了极点。
“我让你两招!你先出手吧,免得黄泉路上,你哭着喊着说自己死得冤!”
林羽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摇了摇头。
下一瞬,他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了。^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没有征兆,没有残影,就那么突兀地,不见了。
谢龙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
他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
人呢?
他猛地转身,神识疯狂扫向四周。
然而,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林羽的身影,重新凝实。
他手中的先天石剑,不知何时已经举起,又轻轻落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嗤。”
一声轻响。
谢龙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保持着转身的姿态,脸上的惊恐还未散去。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那颗大好的头颅,顺着脖颈的切口,缓缓滑落。
“咕咚。”
头颅坠地,滚出数尺,那双圆睁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浓浓的惊骇与无法理解。
无头的尸身,喷出一道数尺高的血泉,随即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