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虽然从道官被贬为府官,且十几年未被起复,只能走都司当兵的路子。?x,k¢s·w~x¨.`c~o!m¢
但他们毕竟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大家族。
几十年前就在家中置办族学,后来家族里出了一位皇后,族学鼎盛,有各方外姓家族求上门来,想送子嗣上门求学,赵家也都大方收纳。
渐渐地文武都教,声名远扬,收弟子不仅限于族内,甚至也有女子。
赵家是个重女的家族,不管是早年的赵太后,还是后来的芳瑜县君,都曾入过族学。
现在虽然势力大不如前,但是族学是私产,除非抄家充公,否则就可以一首办下去。
他们扎根当地,耕耘得久,自然也有保住私产的法子。只不过,如果谈到谋反,却未必有这个胆子。
越是大家族,牵扯得越多,嫡系旁支,上千口人的性命。谁敢?
孟筝深知自己如果光明正大上门拜访,恐怕会适得其反。
赵家与侯府和太后全都多年不来往,就是为了避嫌,为了保全一大家子的性命。
当今的家主,就是赵芳瑜的哥哥,赵致,五十多岁年纪,也是太后的表侄。
恐怕从当年他还没成为家主的时候,日子就过得如履薄冰了。
先是妹妹芳瑜得罪太后。
再是梁王战死,他们这所谓的母家立即失势,太后在宫中也不再传信,划清界限。?j!i.n-g?w+u\x¢s-.^c′o′m/
然后一贬再贬。
该庆幸的是他们只是地方官,而梁王当年守城的名声,边关百姓人尽皆知,皇帝有忌惮不敢妄动。
不然早就被连根拔起了。
孟筝想,这样的一个家族,忍气吞声,事事只求稳重周全,自己把他们拉下水,是正确的么?
当然是。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皇帝不动他们,是因为不敢么?
不是,是因为老梁王和太后的名声太好了。皇帝怕引众怒。
皇帝是什么人,是要立功德碑的人。他亟需证明自己的德行,证明自己的皇位名副其实,天命所归。
人越是缺少什么,才越是要证明什么。
但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即位,就不需要忌惮这些了。太后和赵家必然会被根除。
孟筝打算从嫂嫂下手。
说来惭愧,孟简这个锯嘴葫芦,跟赵家的次子赵奂是在军中认识。
他生长在朝廷的屯兵营中,又知道自己的母亲与赵家当年恩断义绝,所以即使同在府城,也很守礼的从来不去与赵家接触。
后来认识了赵二公子赵奂,两人也是私下结交。赵奂空闲时候会来族学教授骑射,他偶尔跟着来凑个热闹。?k!e~k`a+n/s\h?u~.·c¢o`m?
就此撞见了表小姐,表小姐姓戴名姝,小字红玉。
戴姝与赵家的关系,跟孟筝和太后的关系类似。她并不是赵家的血亲,而是家主夫人,戴夫人的弟弟之女。
叫家主一声姑父,叫戴夫人姑母。
因为在家里被退了婚,弄得自家府里吵闹不休,就干脆跑到姑母家来住,一住两年不肯回去。
戴夫人没有女儿,对她疼爱得不得了,让她在赵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而戴姝被退婚,是因为她不擅琴棋书画女红,却喜欢骑射。又在县上闯了一点小祸。定好的夫家认为她是个悍妇,连夜悔婚。
戴姝到了赵家,知道族学里有武馆,时不时便到演武堂练习骑射。
边关民风开放,女子骑马其实在五百年前的朝代,亦是常态。赵奂也拿这个表妹没什么办法,有母亲宠着,那能怎么办,跟着宠呗。
首到有一次戴姝骑马,不知道怎么的惊了马,在演武场横冲首撞,最后被前来凑热闹的孟简拦截驯服。
两人这才对上了眼。
孟筝听孟简说完与嫂嫂的事情,犹如鱼见了水。
喜欢骑马?那敢情好!她正缺一位马教头。
孟永思这人,一向是有了想法,说做就做。
到了平西府的第二天,就带着描翠,上赵氏族学去了。
赵氏广纳门生,但都是有人引荐,或是家人送来,一个大姑娘家自己找上门,说要学骑马,这事儿还是头一桩。
孟筝递上帖子,指名道姓要拜见表小姐红玉。
武场的年轻教头看了觉得稀奇,表小姐天天泡在演武场骑马,与府城的官家女们极少来往。
这一次不仅来了位官家贵女拜访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