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的。

叶祈轻笑：“傻的是你才对，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一个人硬扛，从来不说。”

追击姬芊泷明明是她要做的事，奈何被他抢了先，还伤得这么重。

“强行封印我的神力，你是要同我一起赴死。”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臂，说话的腔调带着柔软的气音。

“傻不傻。”

“是啊，这下就算解开仙契也没用了。”

叶祈轻笑：“这下，你是真甩不掉我了。”

谢屿微微一怔，“你知道……”

叶祈转过身，撞进少年漆黑的眼底：“我若不这样做，你还真打算半年之期一到，解开仙契，独自一人悲凉赴死吗？”

“我……”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她眉眼深深，一字一顿：“怎么选，我都不会让你死。”

谢屿一时晃了神，那日她拉着他坠落深渊，掉入凤凰神境，也是这样的信誓旦旦。

“为什么？”他目光迟疑，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祈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西周的空气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风吹落叶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正当谢屿放弃询问，以为得不到答案时，“也罢……”

“说来话长。”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叶祈眸光淡淡闪烁，语气又几分不确定：“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谢屿眼尾微微上挑，微启的薄唇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说的，我都信。”

“我曾做过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经历了起起伏伏的一生……”叶祈眸光悠远：“在我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之际，是你救了我，将我带在身边，相伴百年。”

谢屿微微偏头，“如何救？”

如今回想起来，往日种种，如同走马灯般的过往，竟再也掀不起叶祈的心弦。

她眸光平静：“那时的我，肉身消亡，只剩一抹脆弱不堪的神魂。你日日以心头血蕴养，待我恢复生机，才立下仙契，置于流光。 ”

谢屿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你做了流光仙剑的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