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怎么会在你手中？”

“你知道？”

谢屿略一迟疑，解释：“闭关前，凤皇同我提过。”随即又望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祈将虚影从识海里揪出，言简意赅：“你问她。”

夜色渐浓，星光点点。

别院石桌前，谢屿迟疑半晌，恍然自语：“竟是如此。”

他数次怀疑君珩的身份，既得神召，又怎会给他一个无用的身体？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踏月静静地打量他，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叶祈咬了口仙果，温吞地冒出了句：“你终于知道了。”

现在看来，唯有谢屿成神才能窥探念境。

司遥、章桦、君珩/时与……

他们几人之间，是何因果？

章桦今日看她的眼神，不似作伪，但她无法相信，区区爱恨情仇能动摇神明之心。

……

仙宫，百福殿。

角落里，江晴雪画了第999个圈圈，诅咒：“傻逼章桦，孤儿一个……”

结界开了。

她微微错愕，“什么情况？”

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困惑中反应过来。

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颗璀璨的钻石。

江晴雪眸色颇深，神情微妙。

砰——

一声巨响从辰星台传来，章桦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洞。

他强忍身上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钻进去般，可那痛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心里的痛如同一根毒藤一样将他浑身捆绑无法动弹，只能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章桦，疼吗？”

眼前的虚影凝练几分。

“可再疼，她都不爱你了。”

“不……”

空气像是变得浓稠又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看不见的丝线，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

“瞧瞧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半分仙界战仙英姿？”

“滚！”

他强行站起身，凝练的仙力袭来，虚影被打散。

哈、哈、哈。

夸张的笑声覆盖西面八方，虚影又凝练成形：“为了所谓的苍生大义、日夜生不如死，连心中所爱都要割舍。”

凑近他的脸，语调拉长：“章桦，你当真心甘情愿吗？”

砰——

虚影又被打散，就连星辰法柱上都留下一道缺口。

“闭嘴！”

章桦死死握住手中匕首，冰冷的目色透着阴鸷，浑身清冷的气息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那些零散的碎片围着他转了一圈，似乎不着急成形，拟声：“别伤害自己了，这个世上，只有本座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邪魔，休想蛊惑我！”

章桦厉声打断虚影的话，双眸中生出暗沉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