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祁山真人瞪大双眼,嘴唇蠕动似要说什么,却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祁山整个人直直倒下,没有了声息。月阙宗长老瘫坐在岩壁下,道袍已被冷汗浸透。他颤抖着伸手去触碰祁山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惊。......山风呜咽的断崖边,钱一仙的元婴终于停下了逃亡的脚步。这一路追逃,山河染血,多少无辜修士被卷入这场生死角逐,化作二人脚下的累累白骨。咔嚓——"玉瓶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悬崖上格外刺耳。钱一仙的元婴呆呆地望着手中裂开的玉瓶,瓶底最后几滴灵液早已干涸。透明的小手止不住发抖。原本三寸高的元婴,此刻缩得不足一指,眉心的八卦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此刻的他已经禁不起再次瞬移了,若是强行施展,只怕未等空间裂隙完全打开,这具残破的元婴就会当场溃散,魂飞魄散。"三息...只要三息..."钱一仙的元婴颤抖着将储物袋倒了个底朝天,各种珍稀材料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布下一座"九元弑魔大阵"。又将那个珍藏多年的小挪移阵盘摆在正中。阵盘上镶嵌的七颗高阶灵石镶嵌在阵盘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的元婴精血已然稀薄到连催动传送阵都力不从心。"道祖保佑..."小人儿咬破几乎透明的手指,在阵眼处艰难地画下一道血符。每一笔落下,他的身形就黯淡一分。画到第三笔时,执符的右手已经开始消散;最后一笔完成时,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化为光点。就在阵光亮起的瞬间,张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阵外。那些足以绞杀化神修士的阵纹,在他面前竟如同虚设,连衣角都未能掀起。"哎哟喂!"钱一仙的元婴一屁股坐在阵盘上,突然发出一声苦笑,"小道我替人算命十数载,今日才知,原来最难看透的,竟是自已的命数。"他晃着仅剩的半截身子,把快要消散的手臂往怀里拢了拢,像是要把最后一点温度留住:"跑不动啦!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先说好..."他突然挤眉弄眼,露出那副招牌式的狡黠笑容,"我那储物袋里都是些破烂货色,真正的宝贝啊..."话音未落,死咒术的血光已然笼罩而下。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这个游戏人间、算尽天机的道士,脸上浮现出的竟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那浑浊的眼中,既有对生的眷恋,又带着几分"早知如此"的释然,最后化作一丝无奈的笑意,随着元婴的光点一同消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