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
马卓扭头看向外间,果然看到母亲已经端坐在炕沿边,正低着头,手里拿着针线纳着鞋底,但那姿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瞟向里屋。
他心里明白母亲的担忧和疑虑,但眼下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行,那咱们这就准备准备。”
他利落下炕,到院子里用冰凉的井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冰水激得他精神一振。
然后,他走到柴草堆旁,把昨晚上藏好的野猪和那一背篓草药给拖了出来。
当张显菊看到那头被捆得结结实实、虽然死了但依旧显得肥壮的小野猪时,又是一声低呼,眼睛都瞪圆了。
再看看旁边那一大背篓黑乎乎、还带着新鲜泥土的草根树皮,她心里头的疑虑顿时去了七八分,但那份担忧,却丝毫未减,反而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又是你弄回来的?”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嗯,昨晚回来路上顺手套着的。”
马卓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堆硬货弄到县城去。
靠两条腿走四十里崎岖山路,还得扛着这近百斤的重物,别说带着娘和妹妹,就是他自己一个人,也得累个半死。
他目光落在母亲脚上那双纳了又纳、鞋底都快磨平了的千层底布鞋上,又看看妞妞那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的小身板,心里瞬间打定了主意。
不能让她们娘俩再跟着自己受这份罪了。
“娘,妞妞,你们先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我去趟村东头。”
“去村东头干啥?”
“我去借个车,咱们坐车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