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上一句话,颈侧忽然一疼,冰凉的液体注入。
萧见信浑身一软,瞬间便倒了下去,被身旁早有准备的士兵接住。虞初魉看向昏迷过去的瘦弱青年,颔首道:“去报告苏总,治疗应该是完成了。但是——”“旦增先生他,似乎进入发情期了。”萧见信早就知道了,不然旦增怎么敢不听命令。但可惜,他不是不想跑,而是现在根本无法动弹。他的挣扎在这只肩高一米七八还浑身肌肉的狼身上就像宝宝的笑话。“旦增,清醒点!是我!”萧见信抓住他巨大的狼爪,心惊胆战,忍着窒息感和不适喊。听见声音,那巨大的头颅靠近他,湿润冰冷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笨拙而急切的依恋,但随即又被狂暴的焦躁取代。头颅低垂,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急促鼻息喷在萧见信颈侧,利齿就在他脆弱的颈动脉旁开合,并非撕咬猎杀,而是——叼住了他的病服衣领,抬起头来。但他现在“吼!”被拒绝的黑狼朝他怒吼。萧见信赶紧止住动作。不过,它看起来暴躁,却并没有给萧见信带来什么伤害。萧见信紧张地尝试性地抬手触碰他的鼻子。此时——“砰!”又是一枪,击中旦增的后腿。旦增瞬间身形猛烈晃了晃,呼吸都衰弱了几分。门口的人见状开始缓慢靠近,“目标行动力明显降低,准备抓捕——”它强撑着无力感朝门口低吼,尾巴扬起一甩,砰的一声将一块瓷砖直接砸裂开。门口的士兵立刻停下了动作,而它继续焦躁地甩动头颅,发出呜咽般的低吼,似乎在对抗体内迅速蔓延的麻痹感,也像是在催促身下的人,爪子在他胸口不安地抓挠,柔软病号服瞬间撕裂开几道口子,留下浅浅的血痕——这并非刻意的伤害,更像是巨兽在极度混乱和药力冲击下无法控制力道的本能动作。如果它真的用力,萧见信已经皮开肉绽惨兮兮了。“呜…吼——!”它跳下床,冲着那些举枪的士兵再次发出威胁性的吼叫,但它的前肢有些发软,正在打颤,药效在疯狂侵蚀它的神经系统。药液的浓度已经非常高了,它开始摇晃。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无法抗衡,它不再冲士兵,而是跳回床上,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声。它竟然试图俯下身,用吻部去拱萧见信的身体,想把他顶起来带走,动作粗暴而急切,巨大的力量让萧见信几乎被掀翻。“目标仍未丧失行动能力,准备第二波压制,小心人质。”士兵的指令冰冷而急促。更多的警卫涌入病房,他们手持的不是枪械,而是闪烁着寒光的特制合金拘束带和电磁脉冲枪。“小心!”萧见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推动旦增的身躯。“发射!”一张闪烁着蓝白色电弧的大网瞬间张开,精准地朝病床上的巨狼射出。“嗷呜——!”电磁脉冲带来的强烈刺激让黑狼发出凄厉的惨叫,全身的毛发瞬间炸起,肌肉在网下疯狂抽搐、痉挛。这剧痛和麻痹感彻底引爆了它最后的狂暴。它猛地抬头,黄绿色的瞳孔收缩成一条极细的竖线,里面只剩下被痛苦激怒的毁灭欲,它不再试图带走谁,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狠狠朝着离它最近的一个警卫咬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然而它在咬上去的瞬间顿了一下。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有两股力量在它体内疯狂撕扯。狼的头艰难地转向萧见信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哽咽般的低鸣。那双被兽性占据的眼睛里,竟然再次浮现出极其短暂的、属于旦增的痛苦与挣扎,像溺水者最后望向岸边的目光。这挣扎让它致命的撕咬硬生生偏离了方向,森然利齿擦着警卫的防暴服划过,只在坚韧的材料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那人仍然吓个半死,摔倒在地上。——这刹那的迟疑和强行偏移,给了警卫绝佳的机会。“上!”一声令下,数名训练有素的警卫立刻扑上,将特制的合金拘束带套上狼颈、四肢和腰腹。滋的一声,特研的拘束带瞬间收紧,深深陷入浓密的毛发中,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着它每一寸反抗的肌肉。还有一名士兵猛地将萧见信拉了过去,塞入了士兵们组成的人墙后,医生们就在那等着他。萧见信看见了虞初魉,而他虽然面色凝重,但似乎并不惊讶。萧见立刻扯住虞初魉的衣领,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受控制?你知道什么!?”“冷静点萧先生,我们是在救你,这是突发事件,与我们无关。?k*s·y/x\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