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在太诡异了。
医生们快神游天外了。
这句话意思不就是——你们必须尽全力xx?
虞初魉正准备告知一些准备事项,女医生忽然开腔了。
由于她出色的表现,萧见信一下就警惕了起来——他并不针对她,相反她多次作为破局者很有效率和头脑,但此刻她显得更有威胁性。
果不其然,她问:“我现在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视线都递了过去。
她也一推眼镜,看起来无比专业:“容许我问一下,两位都有过性经历吗?事先声明,这是影响效果的重要问题,因为做爱也需要知识,尤其两位都是…man。”
“……”
萧见信暗想,我就知道。暗箭伤人啊。
片刻的寂静后——
萧见信:“有。”
旦增紧接着:“没有。”
虞初魉补充了一个问题,显然是针对萧见信的:“那么,有和男性的性经历吗?”
“……”病房内沉默了。
萧见信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那个指向性明确的问题,声音平稳地转向更实际的解决方案:“…既然旦增没有,你们找点资料来,学就好了。”
医生唔了一声。
旦增对萧见信一连串回答的反应很细微,细微到连他自己都未曾真正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习惯了关注萧见信,不怎么关注自身情况,于是没能及时发现他那些微酸涩的心情来自于何处。
在萧见信说出“有”的那一刻,旦增那双因贫血总是微微涣散的瞳孔,极其短暂地凝缩了一下,像捕猎者在瞬间锁定了目标。
而萧见信避开了虞初魉关于“男性”的追问时,旦增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快速的呵气,以至于除了他本人没人察觉。
原本无力地搭在床边的手,手指几不可察地向内蜷缩了一下,指尖轻轻陷入床单的褶皱。
他只是感到一股莫名而灼热的烦躁感堵在心尖,他下意识地将这归结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未知恐惧,以及对自身无力、被拯救状态的厌恶。
他猛地将脸转向萧见信。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意味,牵扯到他受伤的手臂,让他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那侧过去的脸上,紧抿的唇线绷得死紧,下颌骨棱角分明地凸起,泄露些许他自己都未曾理解的憋闷。
一根细小的刺,不经意地扎进了某个他从未注意过的角落。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汹涌的不适感。
“资料……”旦增紧盯着萧见信的侧脸,“…快一点。”
心中涌起诡异的焦急感,让他催促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阵让他心慌意乱的憋闷感催散。
但是催些什么?他很想要那些资料吗?
并不是。
他只是闷,闷得想去草原疾奔,想撕裂他人的喉咙,想吞噬肥美的血肉填补骤然空虚得无法忍受的胃袋。
视线凝视着萧见信的侧脸,扫过他被一丝不苟的领口紧紧锁住的脖颈,旦增意识到这是苏华盛为萧见信穿好的衣服。
喉结一颤,那股饥饿感再度从食道里涌出来。旦增转动眼珠扫过萧见信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怎么突然饿了。
然而他却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多么像一只想要扑杀萧见信的饿狼,有多么的“不听话”。
而萧见信也没能及时回头发现。
虞初魉起身,低声吩咐:“两位好好休养。这几天会加餐,资料和道具今天就送过来,两天时间够吗?”
“够。”萧见信颔首。他也想要快点进行,旦增的身体不一定拖得起。
医生们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
萧见信终于回过头。
旦增静静坐在床上,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
他伸出的手原本想再次安抚性地覆上旦增的手背,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旦增没有受伤的肩膀。
“放松,旦增,” 萧见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交给我。”
这三个字,是承诺,无论过程如何艰难羞耻,他会掌控局面。
旦增的身体在萧见信的手掌落下时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才在对方掌心的温度和沉稳的话语中,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那根扎进心里的刺……旦增暗想,肯定是因为病了,他怎么会对桑格产生啃咬捕猎般的错觉和想法呢。
即使旦增淡然面对着萧见信的脸,同他交谈着。可他自己知道,他的脑海中,正像是决堤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涌现一些隐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