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萧见信回应完,浑身一疼。
这五年间苏华盛再也也没有展现过别样的意图。
那一夜的记忆也随着时间模糊,沉入了水底,成为了一个萧见信永远都不会主动去打开的魔盒。
但此刻,他才发现那些记忆那么清晰。
那些情绪饱满复杂,那些画面历历在目。
疼痛、不甘、委屈、恐惧、羞耻、得意……
萧见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思考起苏华盛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接过那把枪开始,他迅速对那些肮脏的活计得心应手,已经成为了苏华盛身后一个足够优秀好用的手下。
这些年帮忙处理的人数不胜数,更是凭着心狠手辣打压了不少嘴巴不干净的人,苏总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应该早已甩掉那个肮脏上位的名号,怎么现在,苏总却突然聊起他最为耻辱的那晚。
耳边忽然响起模糊人声,原来是观众们的高昂呐喊。
视线瞥向那屏幕中不知何时变得鲜血淋漓的秦奉先,萧见信瞳孔一缩。
……认出来了?
汗水顺着萧见信的额角滑落,他听见苏华盛咔哒一声点燃了一根烟,嘶嘶吐出一口气。\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在安静之中,萧见信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双手撑着大腿,恭恭敬敬低头道:“苏总,我——”
苏华盛打断了他的话:
“谁供你上大学?”
“……”萧见信话语一滞,立刻回答:“您。”
“谁让你站到现在这个位置?”
“您……”
“谁给你重活一次的机会?”
“您,苏总。”萧见信的声音越来越抖。
“见信…我很信任你,虽然不够聪明,但绝对是个识时务的人,听话,也好用。但是——”
听见那个但是,萧见信的双腿颤抖起来,恐慌的情绪开始席卷全身。
“怎么开始不听话了?忘了?”
萧见信的心彻底沉到了底,苏华盛绝对已经知道了。
萧见信双眼瞪到老大,紧盯着地板上的花纹,绞尽脑汁思考用什么话术糊弄,却被一一驳倒。
因为他最懂,苏华盛只有拿捏了证据,才会摆到明面上,而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因为以往的叛徒,都是他亲手杀的。
那些从他手中射出的子弹,此刻仿佛回到他的眉心,将他的脑子打了个稀巴烂,混乱得什么话也说不出。*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
“苏总……”萧见信瞪大了不安的双眼,看向苏华盛,“我…我…”
苏华盛居高临下盯着他,双眼中满是遗憾:“见信,我最喜欢的手下就是你。”
萧见信大脑轰的一声,浑身失去了力气。
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快…快说点什么……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到了苏华盛的脚边,跪在他的双腿间,眼眶极尽睁大,试图展现自己双眸中的后悔和忠诚。
“苏总,不管是谁,造反的永远不可能是我,我只是因为没有异能,觉得他很有用……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苏华盛的裤管,双眸中满是惊惶。
看见苏华盛模糊在烟雾后无法辨清情绪的双眸,萧见信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五年来,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
金钱、地位、权利……还有苏华盛的纵容,使他以为自己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些都只是依附于苏华盛的假象,不知不觉中,假象竟然迷惑了他自己,狂妄自大起来。
“——你是把好用的枪。”火光在苏华盛指间闪烁。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视角,相似的心情。
初见那天和现在,竟高度重叠起来。
萧见信有些懂了。
苏华盛看人是很准的。
原来——
他从进入那扇吵闹而扭曲的包厢,看见自己生父时没能好好隐藏住的眼中潜藏的杀意开始,就被苏华盛盯上了。
原来——
他一直都是苏华盛眼中那个浑身伤疤的人,从来没有自由和造次的机会。
他对苏华盛而言不是那个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