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临海市的财经新闻板块,就成了海通物流的专场。`l^u_o¢q`i\u.f_e?n¢g~.¢c^o¢m′
股价一字跌停,开盘即封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公司楼下被各路记者和闻讯赶来的股民围得水泄不通,李大海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出。银行的催贷电话一个接一个,合作方发来的解约函,用传真机打出来,都能当卷纸用了。一座商业大厦的倾倒,只需要二十四小时。周阳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表情平静地喝了口茶。他知道,李大海这条鱼,已经翻了肚皮。但真正的大鱼,还藏在深水区。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周阳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中年男声。“是周阳同志吗?我是市纪委的李天明。”周阳心里微微一动。市纪委副书记,李天明。这位可是临海官场上出了名的“铁面判官”,据说经他手办的案子,就没有撬不开的嘴。“李书记,您好。”周阳的语气很客气。“下午三点,有时间吗?老城区的‘静心茶馆’,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好的,我准时到。”挂了电话,周阳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好家伙,专业团队终于下场了。……静心茶馆,名字雅致,位置偏僻。周阳到的时候,李天明已经在了。他看起来五十岁出头,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常年紧绷的嘴角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周阳同志,坐。”李天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亲自给他倒了杯茶。·y_u+e\d!u`y.e..+c?o.m/“李书记您太客气了。”“不用客气。”李天明开门见山,“昨天的电视节目,我看了,做得很好。”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周阳。“你这一手,打在了七寸上,也帮我们省了不少事。”周阳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重头戏在后面。果然,李天明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海通物流的问题,我们纪委其实已经盯了一段时间了。我们知道它有问题,也知道它背后有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千钧。“有些同志,在位置上坐久了,就忘了自已是谁。把公家的资源,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把城市的发展,当成了自已敛财的工具。”“但是……”李天明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无奈,“他们做得太干净了,时间也太久了。很多证据链,都断了。我们有怀疑,但没有铁证,很难形成完整的闭环。”周阳静静地听着。他听明白了,李天明这是在向他交底,也是在向他……求援。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那扇尘封了十几年的罪恶之门的钥匙。而自已,恰好有。“李书记,我明白了。”周阳点了点头,“作为市政府的一员,我一定全力配合纪委的工作。”他的回答,同样滴水不漏。李天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同一时间,陈义凡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刚刚得到消息,市纪委的人,今天上午去国土局和国资委,调走了十几年前关于棉纺厂改制的所有卷宗。-k/u`n.l,u^n.o*i*l,s\.¨c·o+m·这信号,再明确不过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脚底升起。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是他弟弟陈义江的。“恒信投资那边,马上处理掉!所有的账目,全部销毁!你立刻给我出国,去澳洲待一段时间,风头没过,不准回来!”他的声音,又急又狠。挂了电话,他又找到了李大海的号码。电话接通,那头是李大海惊恐的哭嚎。“陈市长,救救我啊,纪委的人好像已经开始查我了……” “闭嘴!”陈义凡冷声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现在开始,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已掂量清楚!”“记住,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倒了,你就是第一个被碾死的那个!”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感觉自已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狐狸,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那张正在收紧的网。……周阳回到办公室,林小雨立刻迎了上来。“市长,刚才国土局那边传来消息,说纪委把海通物流那块地的老档案都调走了。”林小雨的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