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周翊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一早,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陈翰林的病房里,手里还提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针灸包。
“周……周神医,”陈思源举着手机,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您看了网上的新闻吗?他们……他们都在骂您……”
“哦。”周翊聪应了一声,打开针灸包,将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绒布上摊开,“骂就骂呗,又不掉块肉。我要是在乎那群连自己身体都搞不明白的键盘侠怎么想,陈老现在已经准备订购花圈了。”
他的淡定,像是一剂强心针,让病房里惶恐的气氛稍微安定了一些。
刘建国也看到了新闻,他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理智告诉他,网上那些“专家”分析的药理毒性似乎很有道理,可眼前陈翰林肉眼可见的好转又在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周医生,”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今天……还要继续治疗吗?外面舆论压力这么大,要不我们先观察两天?”
周翊聪拿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燎,头也不抬地问:“你是医生,还是记者?治病救人,看的是病情,还是舆论?”
一句话,噎得刘建国面红耳赤。
周翊聪不再理会他们,走到床边,对已经能勉强坐起的陈翰林说:“陈老,昨天的药,是把您房子里的垃圾和污水都清了出去。今天,咱们得开始修补地基,重建承重墙了。过程可能会有点酸、麻、胀,您忍着点。”
“小周师傅,你尽管施为。”陈翰林经过一夜的休养,中气足了不少,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信任,“老头子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信得过你。”
周翊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屏气凝神,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一变。那股平日里的慵懒和散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宗师般的专注与沉静。
“第一针,关元。培元固本,补肾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