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依波的怒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嘶嚎,狂笑声刺耳欲聋!他神志已被疯狂吞噬,唯一的念头就是拉上严良垫背!
“老子输了又怎样?!死也得拖上你!”
雪亮的匕尖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猛地刺向严良!
“嗤——!”
一声锐器撕裂空气的啸音!
严良端坐原位,身形纹丝未动。′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只是他身前,一道纤细却无比坚定的身影如鬼魅般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华静!
那柄泛着幽蓝冷光的匕首,赫然钉在她左胸下方!鲜血瞬间洇湿了衣衫。剧痛让她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可她竟没发出一声痛哼,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那冰冷的眸子死死锁住成依波,右手猛地拔出胸口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奋力掷出!
成依波瞳孔骤缩!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冷硬的小姑娘,竟能为严良豁出命去!
“找死!”他眼中凶光大盛,手腕疾抖,第二柄飞刀紧跟着甩出!今天谁拦,就送谁上路!
与此同时——
“华静——!!!”
撕心裂肺的嘶吼震彻房间!陈段眼眦欲裂,那一刻的痛楚远超自身千倍万倍!他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如扑火的飞蛾般,不顾一切地撞向华静,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护进自己怀中,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了那疾射而来的幽蓝轨迹!
“嗤!嗤!”
又是两声利刃破体的闷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整个会议厅里所有人都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那悲壮而惨烈的一幕——
华静胸前染血,手中飞刀精准洞穿了成依波的咽喉!
而成依波的夺命飞刀,则深深钉入了陈段后背!
三道身影,如同被狂风吹折的枯枝,缓缓、缓缓地萎顿在地……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华静冰凉的脸颊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湿润。她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是陈段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却依然对她挤出一个苍白笑容的脸……
一滴清泪,终于从她紧闭的眼角悄然滑落。
严良缓缓站起身,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胸膛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絮。冰冷,沉重。
青山帮最难啃的骨头成依波,死了。陈段生死未卜。
那个曾与他称兄道弟、将后背托付给他的兄弟,正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脚下这个庞大的帮派,此刻群龙无首,如同一座唾手可得却沾满血污的金山。+1_8+0~t·x-t~..c_o\m,
吞并它……本该是他计划中最完美的一环。
可为什么……心里半分得偿所愿的快意都没有?反而像压着块千钧巨石?
他走到陈段身边,扯下自己染着尘灰的外衫,用力摁压在那汩汩冒血的伤口上,粘稠的温热感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掌心。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逼人的戾气,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都他妈愣着当死人吗?!找大夫!快——!”
吼声如同惊雷炸醒了一屋子木偶!人们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背起陈段和华静,疯了似的向外冲去。
严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死死压回心底。他此刻不能走。
“把他(指成风),”他指了指地上成风的尸体,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森然,“拖下去。处理掉。记住,我要他干干净净地从这世上消失,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手下凛然应诺,迅速动作。
“至于他(成依波),”严良的目光扫过地上咽喉洞穿的尸体,“就放在这儿。都出去。”
厅内很快只剩下他一人,以及渐渐弥漫开的浓重血腥味。他在主位坐下,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那个必然出现的人。
……
三天后。
华静和陈段都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严良穿过走廊,走向陈段的病房。门外聚满了青山帮的核心骨干,一张张脸孔上都刻着抹不去的忧惧与茫然。成依波死后,忠于他的势力已被肃清得七七八八,帮内权力结构基本稳定。但主心骨陈段的倒下,依然让整个青山帮像个被推上了悬崖的巨人,摇摇欲坠。
看到严良的身影,众人齐齐望来,眼神复杂,先是短暂的错愕,随即迅速收敛,纷纷向他点头致意,夹杂着敬意与敬畏。无论是对他肃清叛逆的铁腕,还是他与陈段的过命交情,亦或是他如今在整个康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