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卖报童扯着嗓子穿过玉城大街小巷："号外号外！东方师长携男子同游戏院！"油墨未干的报纸头版赫然印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戏院包厢里，东方作云正俯身为身披狐裘的沈祺之系围巾，军装肩章擦过对方脸颊；另一张竟是两年前的旧照——同样的包厢，沈祺之执扇半遮面，而年轻的东方作云凝视他的眼神烫得几乎能灼穿相纸。?s.y!w′x￠s¨.!c!o+m-

「惊爆！铁血师长与落魄公子的梨园情事！」

茶楼里的盖碗"啪"地砸碎在地上。

"这……这不是沈家那个……"绸缎庄老板抖着报纸，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春雨绵绵的午后。

当时年轻的东方作云包下整座戏院豪华包厢，却只为了陪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听《游园惊梦》。

"给我一份！"

"我也要！"

铜板雨点般砸向报童的竹篮。绸缎庄的王掌柜抢到报纸时，老花镜都被挤歪了半边。待看清头版那两张并排的照片，他倒抽一口冷气，镜片上顿时蒙了层白雾。

「铁血将军梨园情 旧照新影证鸳盟」

当时他还嘀咕，这师长莫不是要听什么机密军戏？

茶楼里"砰"地一声，李府尹的盖碗砸在青砖地上。

……

西街豆腐坊的刘婶抻着脖子念报，读到"师长亲自为其剥莲子"时，手里漏勺"咣当"掉进滚锅：

"哎哟！那不是常来买杏仁豆腐的沈先生？"她突然拍腿，"那模样和身段都是极好的，要是我，我也喜欢！"

"早看出苗头！"书肆伙计挤过来，袖口还沾着墨渍，"沈先生每回来挑诗集，专拣'相思''明月'的买。

上月进了批新书，东方师长亲自来取，还问'有没有讲断袖的'，他拿回家学习学习……"他忽然噤声——人群尽头，巡警队长正阴沉着脸撕报纸。

最震惊的当属玉城女中。玻璃窗后，女学生们攥着报纸嘤嘤啜泣，有个穿蓝布旗袍的姑娘突然"啊呀"一声——她认出沈祺之围的那条白狐裘，正是上月东方作云在洋行一掷千金买下的。+m_i!j+i~a_s~h,e`._c+o!m/

当时她还羡慕是哪家小姐有这等福气。

军部会议厅，赵参议把报纸拍在桌上："伤风败俗！应当——"

"应当嘉奖。"陈军长慢悠悠展开手中密函，"今早大帅亲笔批文，表彰东方师长稳定后方有功。"

他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报纸照片里沈祺之手中的账本，"知道人家这两个月给前线筹了多少粮饷？比你们军需处强十倍！"

财政厅更是一片兵荒马乱。主事抓着头发翻账册："难怪！上回卡了东方师的冬装拨款，第二天就有人送来商行的银票#"他突然僵住——那票号落款，分明盖着东方府的家印。

……

风暴中心的东方作云，此刻正在城东靶场教沈祺之打枪。

"腕要沉。"他从背后环住沈祺之，掌心裹住那双执笔的手，"像你画兰花那样……"

"砰！"

子弹正中靶心，惊起飞鸟一片。

沈祺之耳尖通红地想挣脱，却被军装袖口的金线缠住一缕发丝。

东方作云低头去解，唇几乎贴着他耳垂："今早的报纸看了？"

"还、还不是你纵容记者偷拍……"沈祺之声音越来越小。

昨日他明明说要坐普通座，偏被这人哄进包厢。

东方作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笺，全是今早收到的——有骂"不知廉耻"的匿名信，也有女校寄来的祝福诗，最底下竟有张陈师长送的戏票，附言"鸳盟永缔"。

"怕么？"他捻着沈祺之衣角问。

"怕你挨骂。"他忽然夺过枪，利落上膛，"砰"地打穿飘落的报纸——正中赵参议的谩骂文章。

东方作云纵声大笑，当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士兵，将人揽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三日后，玉城日报副刊突然开始连载《梨园纪事》，笔者"青衫客"用缠绵笔法描写两年来师长与沈公子的点滴。

全城这才知道，而东方作云每次出征，袖子里都缝着沈祺之写的平安符。

最轰动的是末篇爆料——报馆主编醉后吐真言："那日师长亲自送来照片，说'要登就登清楚的'，转头给印刷厂加了十块大洋……"

庆云戏院挂出新匾：《牡丹亭》专场改为《凰求凤》，天字一二号座彻底改成鸳鸯椅。\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