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方府训练场笼罩在薄雾中，沈祺之独自做着热身运动。,x.i^a,n￠y￠u?b+o￠o·k+.·c\o?m·他的动作比往日更加用力，仿佛要通过这种机械的重复来驱散胸口的闷痛。自从那场相亲茶会后，他己经七天没和东方作云说过一句话了。

"沈少爷，今天还是我带你训练。"赵副官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司令去城南视察了。"

沈祺之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麻烦赵副官了。"

他早就听说东方作云最近频繁出席各种相亲宴，玉城的名门闺秀几乎被晏殊请了个遍。这些消息像细小的沙粒，日复一日磨着他的心。最可笑的是，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他算东方作云的什么人？不过是个临时学员罢了。

"今天我们练习近身格斗。"赵副官摆出架势，"沈少爷，请。"

沈祺之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杂念压下。他进步很快，己经能跟赵副官打得有来有回。但在某个转身的瞬间，他眼角瞥见训练场入口处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东方作云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阴影处观望。

沈祺之的动作顿时乱了章法，被赵副官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没事吧？"赵副官慌忙扶他。

沈祺之摇摇头，余光看到那个身影己经消失不见。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声音比平时更哑："继续。"

与此同时，东方作云正大步走向书房，胸口堵得发慌。他本打算去城南视察新兵营地，却鬼使神差地绕路回了府。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沈祺之被摔在地上时，他几乎要冲过去把人扶起来。

"作云？"晏殊从回廊另一端走来，手里拿着一叠照片，"正好，来看看这些姑娘..."

东方作云闭了闭眼："妈，我很忙。_3\3*k~s￠w·.\c￠o¨m_"

"忙什么？忙着偷看沈公子训练？"晏殊语出惊人。

东方作云身体一僵："您胡说什么。"

晏殊将照片塞给一旁的丫鬟，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我观察你七天了。每次沈公子在场，你的眼神就跟黏在他身上似的。"她压低声音，"昨天李小姐跟你说话时，你盯着人家身后的花瓶发呆——因为沈公子刚从那里经过。"

东方作云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没想到母亲观察得这么仔细，更没想到自己的失态如此明显。

"我不..."

"别否认。"晏殊打断他，"我是你娘。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东方作云被这粗俗的比喻噎得说不出话。晏殊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抚平儿子军装上的皱褶："今晚钱家小姐来做客，最后一次。如果你真的..."她顿了顿，"真的对沈公子有意，至少给我个准话。"

东方作云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钱家小姐如约而至。这是个端庄大方的姑娘，谈吐不凡，连晏殊都暗自点头。可东方作云全程心不在焉，眼睛总往窗外瞟——那里正对着训练场的方向。

"东方司令对军事很感兴趣？"钱小姐注意到他的走神，善解人意地问，"我父亲也有些藏品..."

"嗯。"东方作云敷衍地应着，突然站起身，"失陪一下。"

他快步走到窗前。训练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月光下独自挥拳。沈祺之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短褂，动作又快又狠，像是在发泄什么。这么晚了，他居然还在训练？

"作云！"晏殊不满地唤道。?j!i.n-g?w+u\x￠s-.^c′o′m/

东方作云充耳不闻。他看到沈祺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双手条件反射地按在了窗框上，几乎要推开窗户喊出声。

"东方司令？"钱小姐也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

"我徒弟。"东方作云生硬地说，"加练。"

钱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着训练场上那个纤细的身影，又看看东方作云紧绷的侧脸，突然笑了："很刻苦啊。想必..….很得司令欢心？"

东方作云猛地转头，对上钱小姐了然的目光。这位受过新式教育的千金竟然朝他眨了眨眼："我有个表哥在德国学医，他也有个..….特别的'朋友'。"

晏殊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东方作云却如遭雷击。他没想到钱小姐如此敏锐，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开明。

"钱小姐...…"他罕见地结巴起来。

"不必解释。"钱小姐优雅地抿了口茶，"其实我今天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