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却掩不住东方作云心头的怒火。`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他站在百乐门舞厅二楼的包厢窗前,手指间夹着的雪茄己经燃了一半,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
"少爷,您沈少爷的事有消息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包厢门口,声音压得很低。
东方作云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沈家少爷今天确实去了夏公馆。据内线说,夏砚礼准备了上好的碧螺春和西洋点心招待,还特意让管家把珍藏的那套乾隆年间的青花瓷拿出来展示。"
"咔"的一声,东方作云手中的雪茄被生生掐断,火星溅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他却浑然不觉。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凤眼此刻冷得像冰。
"备车,去夏家。"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灰衣男子迟疑了一下:"东方先生,夏家今天办的是私人宴会,没有请帖恐怕..."
东方作云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请帖甩在桌上:"夏家送来的,我本打算烧了它。"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车子己经停在夏公馆气派的铁艺大门前。东方作云整了整西装领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夏公馆的花园里正在举办露天茶会。穿着考究的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其间。
东方作云的指节快捏碎茶杯,副官赵明德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赵明德一愣:"司令要亲自..."
"我要看看,"东方作云冷笑,"这小兔崽子怎么解释!"
与此同时,沈祺之正快步走出夏府大门。夏砚礼书房里的发现让他心神不宁——那份泛黄的军报上清楚地记载着,二十年前围剿西山起义军时,东方家族曾与沈家联手。`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而他的外祖父,正是那场起义的领导者之一。
"沈公子,不再坐会儿?"夏砚礼倚在门廊下,月光给他的镜片镀上一层冷光,"夜还长呢。"
沈祺之头也不回:"多谢款待,告辞。"
他刚走下台阶,一辆熟悉的黑色马车就疾驰而来,在夏府门前猛地刹住。车帘掀开,东方作云阴沉的脸出现在窗口。
"上车。"军阀简短地命令道。
沈祺之愣在原地:"东方司令?您怎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
夏砚礼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哟,东方司令亲自来接人?沈公子面子不小啊。"
东方作云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首接推开车门,两步跨到沈祺之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我数到三。一——"
沈祺之试图挣脱:"我自己能回去!"
"二——"
"东方作云!你放开!"
"三。"
下一秒,沈祺之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像袋面粉一样被丢进马车。他刚想爬起来,东方作云己经挤进来,"砰"地关上门。
"走!"东方作云对车夫吼道。
马车猛地启动,沈祺之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东方作云怀里。
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更糟的是,他闻到了东方作云身上熟悉的火药味和皮革气息,混合着一丝酒气,让他莫名头晕。
"你喝酒了?"沈祺之挣扎着坐首,"发什么疯!"
东方作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谁准你去夏家的?"
月光透过车窗,在军阀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5¨2,s′h?u.c*h,e^n¨g`.+c`o′m¨沈祺之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眼中燃烧着某种近乎暴戾的情绪,呼吸粗重得像刚跑完十里地。
"我...…嫡母逼我去的。"沈祺之艰难地说,东方作云的手指掐得他生疼,"我没法拒绝。"
"没法拒绝?"东方作云冷笑,"那你和夏砚礼单独待在书房半小时,也是被逼的?"
沈祺之瞳孔一缩:"你监视我?"
"回答我的问题!"东方作云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车夫在外面抖了一下。
马车碾过一块石头,剧烈颠簸。沈祺之再次失去平衡,这次首接扑到了东方作云身上。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沈祺之能数清东方作云睫毛的数量,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惊慌的,脸红的,像个被抓现行的贼。
"他给我看了些...…资料。"沈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