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落眼底凉薄,瞥向人群中的另一个老妇。¨7~8*x,s\w?.+c,o*m,
那是在闻家服侍多年的老嬷嬷。此刻老嬷嬷的家人正被谢拾安控制着。老嬷嬷满头大汗浑身哆嗦,受不住闻星落审判般的眼神,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膝行至闻青松跟前,紧紧扯住他的袍裾,一副殷切关心的神情,“老爷,老奴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您就赶紧主动认罪了吧!当年您乘船时救了不慎落水的镇北王妃,见她美貌动人无依无靠,就逼迫她当了您的夫人!后来夫人想走,您却死活不肯放人,还迫着她生了五个孩子!那困住夫人的锁铐,就埋在县衙后院里的那棵槐树底下,上头还带着血哩!”满场哗然。李稳婆有可能说谎,但这老嬷嬷在闻家干了那么多年的活儿,说的有鼻子有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你胡说什么!”闻青松慌了,一脚踢开老嬷嬷,“什么锁铐,本官闻所未闻!定是你们两个老货受人指使,故意污蔑本官!来人,把她们拖下去!”“且慢。”混乱之中,谢观澜低沉清越的嗓音突兀响起。不算大声,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王府大门前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谢观澜。西南最年轻的掌权者,金骨神容绯衣玉带,周身散发出的气势令人臣服。他下令,“搜查县衙。”扶山会意,立刻带着心腹翻身上马,直奔县衙搜集证据。`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闻星落看着谢观澜的侧脸。本以为此事还要费一番折腾,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面帮她。捏着碧玉扇柄的指尖泛出血色。她是奸生子。她身上流淌着一半罪恶的鲜血。祖母他们……还有他……大家会不会嫌她脏?闻星落默然地垂下眼帘,面色苍白。扶山很快带着罪证回来了。他呈上锁铐,“启禀世子,这是卑职在县衙槐树下挖到的镣铐!”镣铐生锈斑驳,已经有些年头,上面还有沉黑结痂的陈年血迹。闻星落看着镣铐,眼眸通红。原来在她被父兄欺负的时候,母亲正被镣铐锁在高阁之上。就是这一副肮脏沉重的镣铐,锁住了母亲的二十年光阴……“别看。”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谢观澜抬袖遮住了她的眼睛。浓郁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如有实质般,在闻星落周身设下了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闻星落鼻尖酸涩,抬起纤细凝白的指尖,轻轻攥住了青年的衣袖。像是依赖。谢观澜示意扶山收起镣铐,“闻县令,人证物证俱全,恐怕要劳烦你走一趟大牢了。”话音落地,两名护卫立刻上前押住了闻青松。闻青松冷汗淋漓满脸恐惧,却强撑着身体,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镇北王府仗势欺人栽赃陷害,我不服!我不服!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一定要帮本官个作见证啊!”然而百姓不是任由他糊弄的傻子。-k/u`n.l,u^n.o*i*l,s\.¨c·o+m·现场根本没有人理他,反而自动与他保持距离。闻青松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老大老二,你们救救为父!老二,你不是主意最多吗?!你快想想办法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已超出了闻如风和闻如云的预料。兄弟俩对视一眼,闻如云蹙眉道:“父亲,我们竟不知你平日里是这么对待母亲的!”“是啊,”闻如风附和,“母亲也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强迫她呢?!亏你常常教导我们与人为善、忠厚贤良,你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吗?!父亲,你太让我们失望了!”闻青松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连嘴唇都在发抖,“你们……你们……”闻星落从谢观澜身后探出半张小脸。 少女看似伤心欲绝,杏眼里却藏着一丝冷笑。闻家人生性薄凉。闻如风和闻如云见势不对弃车保帅,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目送闻青松被护卫拖走,一路上还被百姓们扔烂菜叶子臭鸡蛋,心底尽是快意。凭借谢观澜的手段,一定能从闻青松嘴里撬出最深的秘密。闻青松,不可能再从牢里出来了。闻青松被抓后,百姓们也不再诋毁卫姒,纷纷向闻星落道歉。闻星落拿手帕抵着鼻尖,眼尾湿润潮红,“我母亲是很好的人,没想到会被父亲毁了半生……母亲很可怜……”少女的眼泪,是刺痛人心的利器。于是才不过片刻光景,卫姒的名声就彻底扭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