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替闻星落又盛了一碗粥:“没有人知道二哥在京城究竟经历了什么,反正他回家以后性情大变,整天和大夫药郎为伍,不仅喜欢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还常常把尸体带回院子观察解剖,王府里面没有婢女小厮敢去他身边伺候。}<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后面的事闻星落听说过——谢厌臣心术不正,被镇北王厌弃,撵出了王府。谢拾安走后,闻星落坐到梳妆台前。她没猜错,谢家拥兵自重,被京城的那位深深忌惮,于是他通过谋害谢家子嗣的方式,来达到削弱谢家的目的。所以,谢观澜和谢拾安才会屡屡遭遇事故。闻星落想,也许镇北王没有厌弃谢厌臣,将他逐出王府,只是保护他的一种手段。看来镇北王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闻星落望向铜镜。铜镜里的少女面容稚嫩,像是春日里初生的新芽。重生归来,除了报复父兄,她也考虑过自已的未来。她想过再长大一些就离开这里自立门户,但无疑,留在王府才能带给她最大的利益,别说相看亲事了,就算她什么也不干只是出门溜达一圈,旁人都要看在王府的权势上敬她三分。“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世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可是,谢观澜会在将来拥兵自立反了朝廷。她留在王府,那她就是叛贼家眷!闻星落捧住脸,懊恼自已死的太早,不知道前世谢观澜究竟有没有杀进京城临朝称帝。\t*i^a\n*l,a,i.s,k/.?c.o?m¢她起身整理金银细软,决定这两年多存一点钱。谢观澜赢了还好,要是他输给了朝廷,她还能跑路不是?谢观澜也就罢了,他死不死的和她关系不大。但祖母和谢拾安对她很好,她很愿意在跑路的时候带上他俩。思及此,闻星落决心还要再多存一点钱,存到足够他们祖孙仨挥霍一辈子为止。是夜。闻星落搂着自已的钱匣子,趴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有人推她。她睁开惺忪睡眼。房中烛火黯淡。白衣胜雪松姿鹤逸的公子端坐在她的床榻边,眉心一点朱砂,笑起来的样子好似高坐莲台的观音。他柔声道:“星落妹妹,快起来。”闻星落:“……”沉默了片刻,她才猛然坐起,紧紧拥住小被子:“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听大哥说,你在火场里救了我。”谢厌臣弯着清隽的眉眼,“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忙活了一整天,决定送你一件礼物。”闻星落睁圆杏眼,警惕地瞅着他。这厮不按常理出牌。所谓的“礼物”,该不会是眼珠子、人皮灯笼之类的可怕东西吧?她果断摇头:“我不要。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μ读_-?”谢厌臣微怔,仿佛没料到她会拒绝自已。薄金色烛火的映照下,青年那张温润雅致的观音面上弥漫开失落神色,清润的眼瞳里更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下一瞬就会可怜的哭出来。他抓紧身下的被褥,哽咽道:“星落妹妹嫌弃我。”闻星落:“……”不是,这人不是一向我行我素邪肆神秘吗?搁她面前装什么可怜?她满脸一言难尽,反驳道:“我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礼物?”闻星落语噎:“我……”“星落妹妹只在乎四弟,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位二哥哥。也许是因为我是庶出吧,我到底不是从王妃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些年又被父王厌弃,孤零零住在义庄上,逢年过节也没个人说话……”青年满腹怨气絮絮叨叨,好似被新婚夫婿背叛的深闺怨妇。闻星落忍无可忍,抬手道:“打住!我收你的礼物就是了!” 谢厌臣立刻破涕为笑,起身道:“走吧,路程有些远,我带你去拿。”闻星落:“……”她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夜色。什么礼物需要她半夜出门去拿啊?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可是她已经答应谢厌臣,总不好临时反悔,只得硬着头皮梳洗更衣,顶着夜色随他悄悄离开王府。街上已经宵禁。但没有巡逻的卫兵敢拦住挂有镇北王府家徽的马车,因此谢厌臣轻而易举就带着闻星落穿过半座蓉城,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谢厌臣领着闻星落踏进巷子里的一座宅院:“这里是我的私宅,我偶尔会来小住。”他推开屋门。闻家三兄弟和闻月引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闻星落震惊:“你把他们抓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