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道:“我都说了没事的,祖母你也太小题大作了。”
老太妃瞪他一眼,又叮嘱房中婢女仔细照顾谢拾安。闻星落却不放心她们。因为心里的愧疚,她事事亲力亲为,把谢拾安照顾得无微不至。已是夜半。谢拾安睡着之后,闻星落为他掖好被角才离开寝屋。刚走到院子里,却见梨花树下站着一人。月色如水,树影婆娑,簌簌吹落的梨花瓣好似春夜落雪。花影里,青年负手而立,绯色锦袍衬得他金相玉质秾丽清艳,眉眼间却似凝结了霜雪的枯山野水,剪影犹如一把沉冷危险的狭刀,稍微触碰,便会削骨断肠万劫不复。闻星落垂着眼帘,沉默地福了一礼。顶着那道冰冷摄人的视线,闻星落主动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撺掇四哥哥参加演武比试。如果他没有参加,今日就不会受伤。”谢观澜的目光愈发冷漠,一字一顿:“你也配称呼他哥哥?你利用他对付闻如雷,你安的什么心?”闻星落依旧低着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我不知道塔楼会塌。”明明前世那座塔楼好好的。怎么谢拾安一参加比试,塔楼就塌了?“蠢货。”谢观澜声音极冷,“你以为就你知道四弟骑射功夫了得,你以为就你希望他不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闻星落一惊,抬头望向青年。少女从这句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别的意思。镇北王府的人知道谢拾安在骑射方面颇有天赋,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无法让他参军入伍建功立业。她不禁联想起谢观澜在白鹤书院遭遇的事。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想起了前世谢观澜拥兵自立反了朝廷的事。她眉尖轻蹙:“有人……要对付镇北王府?”不仅仅是对付谢观澜和谢拾安。而是对付,整座镇北王府。那么去年金味斋横梁断裂的事,是否也不是意外?那人似乎不希望镇北王府后继有人。于是谢观澜故意“养废”谢拾安,好叫那人“放心”,以此来保护谢拾安。是……天子吗?闻星落后知后觉,自已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