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甭管她怎么理解,至少这样一来,林月夜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不是吗。*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她要尽量避免被夏慕瑾带到幽闭独处的空间里。
这是经验之谈,经验来自于上回在出租屋的时候,差点被她给揍了!
那么小的地方想跑都跑不了,但要是能在稍微广阔点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有事是真能跑啊。
咳哼,林月夜这趟过来想多了解她一些,想交朋友是没有错,但一切的大前提,都是先保护自身安全,安全都没了,别的都是空谈,从小学时候的老师就教你,安全第一。
再说了...
说什么“见家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但对我来说。
没准,这还真是回家“见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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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宅邸主建筑后边,有一座礼堂。
据夏慕瑾所说,平时夏家里有什么重要事情,比如生日宴,或是过节气,或是款待宾客,或是召开重大商界会谈都是在这里举办。
这里用的不少,但用作办白事,还是头一回。
礼堂设计为首层是一片宽阔的空间,足以容纳数百人,今天受邀到来的宾客,都被夏家的女仆们引导着,登上礼堂四周的楼梯,来到礼堂的高处,通过不同层数平台前透明的玻璃来俯瞰首层大堂的情况。
他们不被允许站在首层去为夏家逝去的长子哀悼。
毕竟,那死去的大少爷,就安静地躺在首层的半透明水晶棺椁之中,除了家属之外,夏家自然不许外人踏足靠近。
原本夏慕瑾是说想带着林月夜直接去首层那边,但林月夜坚持让她陪自己先到二楼俯瞰。!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棺椁之中,隐约能看到安宁躺着的少年,他身上盖着干净的白布,早就没有血色的手掌没有被白布所遮掩,手掌平摊开,捧着一朵白花。可以望见那整洁利落的袖口,应当是少年被换上了一身昂贵崭新的西装,那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虚荣浮华。
林月夜远远看着这些,心中一度窒息。
她不敢离得太近。
为什么?
因为她怕自己死死压住的眼泪会忍不住夺眶而出啊,可恶!
夏慕瑾望着林月夜,她正将双手压在平台玻璃上,聚集回神注视放置在正中位置的水晶棺椁。
“嗯...?月夜不是说想去和我父母打个招呼吗?他们就在那里,怎么不过去?”
“先...先不打扰了,他们看起来很忙...而且...”林月夜心里五味杂陈,回头说了个无可辩驳的理由,“而且,我害怕尸体,不敢过去。”
“原来如此...那就不用勉强了,等会我安排一下你和他们见面,现在可能确实不太方便...?”
现在肯定是不方便的。
你看坐在水晶棺椁前方的那个与夏慕瑾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子,她神情哀伤而茫然,身着一身黑色素服,时不时回头温柔抚摸棺椁,长吁短叹而面露哀伤。
而在距离棺椁稍远的地方,那位身姿挺拔穿着笔挺西装的络腮胡男子,神情严肃,与每一位从正门进来的宾客握手,安排女仆送他们登上楼梯,也是时不时就会唉声叹气,即便是在应付场面事,但也很难不流露出作为一个父亲的愁思。
这一幕看得林月夜心中酸楚。
她曾经好多次幻想如果自己也拥有一个家,哪怕是一个清贫的家,会是什么样子。?1\3?x!s!.~n¨e`t·
茶盐酱醋,锅碗瓢盆,会因为某一天偷懒不想刷碗闹的不可开交,也会因为哪一次大考失利扑在母亲怀里哭泣,而越发变得追寻岁月静好。
会一起嬉笑哪年的春晚枯燥无趣,会共同细数哪家的亲戚刻薄无理。
她幻想过好多好多的日常。
即便在那些日常里,除了自己的脸和滴滴答答的钟表,家人的面容从来都是看不清楚。
没想到在幻想中回神再睁眼。
平淡并不平淡,清贫也非清贫,但隔着一层薄薄的水晶,已然是天人两隔。
水晶,不是指那棺椁之上的障壁。
而是林月夜此时的掌心所抵,这层更薄一些的玻璃...
“今天是哀悼仪式,让宾客都知道夏家曾经有过一个丢失的孩子,等明天一早,就要去火葬场火化安葬了,墓地也已经选好,在淇海市最好的地段,很安静的地方。”
夏慕瑾听不出波澜的声音响动在林月夜的耳畔,就像她在学校那回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