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日子使得时间如涓涓细流般悄无声息地流过,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月又过去了。~k?a¢n?s!h.u·h?o^u-.~c`o,m′
气温已经回暖了不少,但早晚仍旧寒凉,王安卉裹着毯子窝在落地窗前的摇摇椅上,看着晨雾中的城市渐渐苏醒。不由自主的,她开始回想起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她完成的许许许多多的事情——年前答应给父母制作的新衣终于缝制了出来,给叶逸风的是一套深灰色的高定西装,给唐嘉的则是一件藕粉色的旗袍,领口处还绣着几枝淡雅的梅花。当她将衣服送到父母手中时,唐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叶逸风虽然嘴上说着“太麻烦”,但第二天就穿着新衣服去上班,据说还到处跟同事显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此外,她自己设计的婚纱也缝完了最后一针。纯白的缎面上绣着细密的暗纹,裙摆层叠如云,既不过分华丽,又足够庄重。唐修竹第一次看见半成品时,愣了好一会儿,最后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很美。”不知道是在说婚纱,还是在说未来穿上这件婚纱的她。最后,伤情鉴定的最终报告也出来了,比她预想的要顺利。/w?o!s!h!u·c*h_e?n~g,.·c!o*m¨法医仔细检查了她肩膀和掌心上两道仍旧狰狞的疤痕,又翻看了所有的病历记录,最终在鉴定书上签了字。那天从法医中心出来,唐修竹紧紧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像是无声的安抚。他们立刻把鉴定结果和所有相关的材料一起递交给了邢薇律师,后者在第一时间推进案件进程,最后在清明节假期的前一天,该案件在清安市人民法院审理。该审的审,该判的判,该赔偿的赔偿,苏婉最后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赔偿王安卉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共计十五万八千元整。王安卉永远都记得,她听到最终审判,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清安市的天空格外晴朗,阳光穿过云层,在台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站在法院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种久违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唐修竹站在她身侧,手指轻轻勾住她的指尖:“结束了。”她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但终究没有哭出来。这漫长的三个多月,从受伤、治疗、鉴定到诉讼,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淖里,让她无比煎熬。~x+i_a.o^s¢h¢u^o/c,m-s?.*n.e¢t′而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走吧。”唐修竹牵起她的手,朝台阶下方不远处望去,“爸妈来接我们回家了。”叶逸风和唐嘉早已在门口等待,见他们出来,唐嘉立刻上前紧紧抱住了王安卉。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向优雅从容的女人此刻声音哽咽:“我们卉卉受委屈了,现下终于是过去了。”叶逸风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转向唐修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你跟卉卉都辛苦了。”唐修竹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王安卉身上:“应该的。”四月的风带着花香轻柔拂过,王安卉看着身边的三个人,她突然想起最难过的那几天,想起病床上看到的苍白天花板,想起做伤情鉴定时冰冷的仪器……那些黑暗的记忆在此刻阳光下,竟像是一场遥远的噩梦。“回家吧。”她轻声说,“我想吃爸妈做的饭。”唐嘉破涕为笑:“好,想吃什么都给做。” 那天下午过后,谁都没有再提这个案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迟到的祭拜、祛疤的药物和方法,以及唐修竹和王安卉即将到来的虽迟但到婚礼上。-思绪回笼。王安卉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望去,见唐修竹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递到她手里。“怎么放假还起那么早?”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爸妈甚至都还没起床。”“想着今天要去殡仪馆看奶奶,就有点睡不着。”王安卉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又梦到奶奶了?”唐修竹轻声问道。他想起女孩曾经说过的,每年有几个特殊的节点她格外容易梦到已逝的奶奶,在梦醒后心情总会不那么好。“没有,只是单纯想她了而已。”她笑了笑,喝了几口牛奶。唐修竹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那我们今天正好去看看她,还有外公外婆他们,顺便也告诉他们一声我们即将补办婚礼这个消息。”王安卉点点头,感受着牛奶的温热从指尖蔓延到心底。晨光中,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