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七年的早春,比往年来的晚了一些,虽己是阳春三月,昨夜居然稀稀拉拉的下了一场小雪。~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朱元璋是南方人,很不习惯北方的寒气,有些耐不住这该死的北风。
马皇后倒是好一些,早早把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你在宫中每天能起那么早,怎么出了门倒开始犯懒?”
“妹子别闹,让咱再睡一会。”
寒春的早晨,最舒适的莫过于温暖的被窝,“这又没奏疏需要咱批,就让咱睡个懒觉怎么了?”
“你给我起来!”
马皇后杏目含霜,二话不说揪起朱元璋的耳朵,就往被子外面拖:“好你个朱重八!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有什么事要办!”
“唉哟,痛痛痛痛,快撒手!”
不情不愿的从被窝探出半边身子,转眼就被冻的又缩了回去:“嘶~~好冷!”
“穿上衣裳就不冷了”,马皇后把他的麻布棉衫丢给他:
“快起来,怎么,当了皇帝就要添毛病?还要我伺候你不成?好好好,来来来,就让臣妾来伺候咱们的陛下起床更衣。”
看着马皇后向自己伸出的魔爪,老朱忽然觉得耳根子开始隐隐作痛。
“别别别,就起,就起!”
一边迅速往身上套着衣裳,一边忍不住嘀咕:“唉,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你说什么?”
看到马皇后眉毛开始上挑,嘴角噙着谑笑,老朱赶紧笑着讨饶:“咱啥也没说啊,早上吃啥?”
“小米粥,还有早上买的炊饼。\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顾不上洗漱,将炊饼随意叼在嘴上,把袖子套好,低头喝了一口粥,满意的舒了口气:“还是这小米粥养人,舒坦。”
“赶紧吃完洗漱去”,嫌弃的扫了他一眼,马皇后满脸担忧的坐在桌边。
“昨夜刚下了场雪,也不知这孩子衣裳穿的暖不暖,不会冻病了吧?”
“哼,杞人忧天。”
老朱不屑的撇撇嘴:“你忘了那小子昨儿个前呼后拥的样子?能缺了吃食和衣裳?”
“你懂什么。”
重重捶了他一圈,马皇后叹息:“这么些年没爹没娘照看着,能知个什么冷暖?你们男人就是心大,他才十岁啊。”
“你瞧瞧他昨天那样,像是个十岁孩子?”
低头扒拉着饭,老朱忍不住吐槽:“除了做事不够狠辣,看着比老西都明白事。”
“你少在这拉一个踩一个,老西又怎么招惹你了?打小老西就被你扔进军营里和糙汉子为伍,你还嫌弃他?”
“那咋了?”
老朱鸭死嘴犹硬:“你看老三,不也打小混在军营?但先生们都夸老三。”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你别忘了,你当年还不是...算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吃完去县衙,咱们瞅瞅那孩子去。¨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老朱酸溜溜的忍不住嘀咕:“有了孩子忘了丈夫,又不是你生的,你激动个啥?”
“朱、重、八!”
马皇后两指轻轻捏起,从桌下悄悄伸向老朱,未久,屋内传出‘嗷’的一声。
站在门口的刘英,忍不住一缩脖子,眼中充满同情。
只不过,这个‘驾’,他不敢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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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干什么的!”
榆次县城门口,老朱一行被拦了下来。
一队巡检士兵拦在他的马车前,“例行检查、登记,说明你们的来意。”
“哦,做生意的。”
老朱冷冷的开口,眼睛斜睨着这些巡检。
从乞丐走向皇帝,老朱见过太多的人间冷暖和贪官污吏。
城门税这种玩意,早己司空见惯。
他倒是要看一看,距离应天千里之遥的这个小县城,是不是也在玩这些勾当。
“嗯,做生意的,记录下来。”
然而,巡检官员似乎完全没有要好处的样子,例行记录完毕后,客气的对老朱笑道:
“这位老丈,咱们这里身处北塞,按例是要检查携带货物和随身物品的,以免犯禁。”
“应该的。”
对此,老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山西己经属于大明北疆,雁门关长城就在不远处的代州,距离太原府己经很近。
虽然现在驱走残元,但北元王庭还在,时不时就要南下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