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5日凌晨,上海浦东的春雨淅沥而下,唐镇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电话铃声刺破了沉寂。¨5-s-c!w¢.¢c\o~m/正在值班的张伟迅速抓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颤抖的男声:“警察同志,不好了!我们在唐镇一处荒地的电缆井下发现了一具尸体,被……被编织袋裹着!”
张伟神色骤冷,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话筒:“保护现场,我们马上到!”
放下电话,他猛地起身,值班室的灯光在他眉骨下投出一道锐利的阴影。他抓起对讲机,声音低沉而急促:“全体注意,唐镇荒地电缆井发现尸体,立刻出警!”
三辆警车划破雨幕,疾驰向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位于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边缘,西周荒无人烟,只有几棵枯树在风中簌簌作响。电缆井的井盖锈迹斑斑,边缘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苔藓。
张伟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划过井盖边缘,眉头紧锁。
“井盖重达60公斤,普通人根本打不开。”一旁的刑警低声说道。
张伟没吭声,目光扫过西周泥泞的地面——没有拖拽痕迹,没有脚印,雨水冲刷掉了一切可能的线索。
“凶手很谨慎。”他站起身,声音冷峻,“要么是熟悉这里的人,要么……他准备了工具。”
在消防员的协助下,沉重的包裹物终于露出井口。编织袋表面沾满滑腻的井苔,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当包裹被平放在防污布上时,张伟注意到封口处的电工胶布被缠了二十多圈,边缘还留着半个汗湿的指纹,尸体终于被打捞上来。尸体被两层包裹物裹得严严实实——外层是常见的灰色编织袋,内层则是一条褪色的毛毯。
张伟凑近,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不适,仔细观察。
“尸体保存相对完好。”法医蹲在一旁,声音平静,“死亡时间约一个月,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颅骨碎裂。死者60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八,穿着睡衣,身上无任何证件。”
张伟盯着尸体,低声自语:“穿着睡衣被杀……大概率是在家遇袭,然后被抛尸。”
回到警局,张伟立即调取了近两个月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眉头越皱越紧——最近三个月内,唐镇辖区竟没有一起符合条件的失踪报案。
"不对劲......"他喃喃道,转头对身旁的刑警说:"扩大搜索范围,查查全市近五年的失踪档案,重点筛查60岁左右的男性。?y\o,u¨p/i^n,x,s~w..,c*o?m*"
几小时后,一名刑警快步走进办公室:“张队,有线索了!死者可能是黄远,58岁,本地人,2014年由妻子李英报案失踪。”
张伟眼神一凝:“联系李英,马上!”
李英来到警局时,穿着一件深灰色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当张伟告知她丈夫的死讯时,她的反应异常平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张伟盯着她的眼睛:“李女士,您丈夫失踪五年,如今突然确认死亡,您似乎并不惊讶?”
李英微微低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这些年,他离家出走过很多次……我早该想到的。”
“能和我们说说他离家出走的情况吗?”张伟放缓语气,但目光依旧锐利。
李英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们1989年结婚,我父母一开始就反对,因为他家境不好,还有哮喘病。但我执意嫁给他……婚后,我管着家里的一切,包括他的工资卡。可能是我太强势了,他慢慢开始晚归,总说单位加班。”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和一个女同事在外面厮混。我们大吵一架后,他第一次离家出走……这些年,他走了又回,回了又走,我己经麻木了。”
张伟若有所思:“这个女同事,您知道是谁吗?”
李英抬起眼,目光冰冷:“王敏,他的同事,也是……他后来的‘亲家’。”
张伟的瞳孔微微一缩。亲家?这个意外的关联让案件陡然转向新的方向。他立即示意助手调取王敏的全部档案,同时抓起外套大步走向审讯室。
透过单向玻璃,他看见王敏正不安地坐在审讯椅上,苍白的指尖在膝盖上反复揉搓着衣角。张伟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审讯室,21:47——
单向玻璃外,张伟静静注视着审讯室内的女人。
王敏坐在硬木椅上,双手交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