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赢了才能求赐婚?”
将军您看这做工!”
副将周岩凑过来,黝黑的脸上堆满谄笑,
瞧见自家将军把名贵的狼毫笔折成两截。
他缩了缩脖子,轻声道,
“少将军送来的千套玄铁鳞甲到了,”
沈青霜倚在虎皮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她忽然眯起眼:“萧砚舟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周岩手一抖,盔甲差点掉了满地:“回将军,是...是月白色首裰...”
“啧,装什么清高。”
沈青霜扯开自己绛红箭袖的系带,露出半截蜜色的小臂,”
轻哼一声,突然将鳞甲抛给周岩:“赏你了。”
看着对方手忙脚乱接住宝贝的样子,
她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去,把咱们将南军的兄弟都叫来,人人有份。”
沈青霜突然转身,
“再告诉那群崽子,明日比试谁要是输了,就滚去喂马!”
“这...这不合规矩吧?”
周岩欲言又止,“按例军备都该由兵部统一...”
“规矩?”
沈青霜拔高声音,腕间撞在箱板上发出脆响,
“我沈家自掏腰包给将士添置装备,还要看那些酸儒的脸色?”
她一脚踢开最近的箱子,
“都给我抬到校场去!”
黄昏时分,将南军的营地热闹得像过年。
将南军士兵们摸着崭新铠甲爱不释手,
玄铁鳞片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光。
有几个甚至当场脱了旧甲往身上套。
陇西军的将士远远站着,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有个小兵把脸贴在坚硬的胸甲上,被同伴哄笑着踹了一脚。
“轻点!
这玩意够买十亩上等水田呢!”
小兵宝贝似的擦着铠甲,突然压低声音,
“听说萧家军那边连皮甲都凑不齐......”
“嘚瑟什么呀...”李笠啐了一口,
“不就是仗着有个捞油水的爹?”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沈青霜听见。
她转身时盔甲作响:
“李校尉正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贪墨军饷呢。”
她故意提高声音,
“这些可都是大哥用自己俸禄置办的,连军费的一个铜板都没动。”
萧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
他今日穿着月白色常服,在一群披甲将士中显得格格不入。
沈青霜的视线立刻黏了上去,心跳突然漏了半拍。